倒没有预料中的不甘或者不愿意,江恣立马说:“嗯,我知道,我没有想就做这点事就让师兄原谅我……这,这都是应该做的。”
卫停吟沉默了。
“师兄,”江恣又在外面语无伦次地道歉,“抱歉,师兄……真的对不起。”
卫停吟没有回答这句话。又沉默片刻,他问:“要你做的事,你在做吗?”
“在做,”江恣乖乖应着,“我,我今早就整治过了。虽说一次整治怕是没什么用……但我下午也在想办法。凡世的魔气,我也会去想办法做几个结界,看看能否控制的。”
“师兄放心,师兄要我做的事,我都会做的。”
“知道了。”卫停吟揉了揉眉间,“你愿意做就好。但你那个二把手,你小心他一点儿。”
“诶?”
“看起来没安好心。”卫停吟说,“你没感觉出来?”
“这我当然是知道。”江恣说,“可若说没安好心,这里哪儿会有人安了好心呢。人人都想要尊位,当然人人都想要杀我了。”
这倒也是。
看来江恣只是疯,不是傻,脑子还是在线的。
“师兄,”江恣小心翼翼地问他,“师兄是在……担心我?”
“废话,我能不担心你吗。”卫停吟道,“我还听人说,你如今有些病?昨日在水云门,他们也说你身体抱恙,你怎么了?”
江恣在门后沉默了下来。
“没什么的。”他说,“一些小毛病罢了,师兄别担心。”
“是,不是大事儿就好。”卫停吟说,“明日不用煮粥了。你一个魔尊,叫人看见天天去下厨,像什么话。我早就辟谷了,这里药也多,用不上粥,自己睡几天就好了。”
“没关系的……”
“听我的话。”
“……”
“你现在是魔尊,去做该做的事。听话,听见没?”
半晌,外面传来江恣闷声应下的声音:“好。”
“那就行,”卫停吟说,“那你去吧。”
他这样说,可外面一直没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江恣一直站在外面,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他都没动。
他没走,卫停吟也没动。他靠着墙站着,静静地和江恣隔着一扇门相立。
“师兄。”
江恣终于开了口。
他声音犹豫:“你……真的不厌恶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
“……我从前,跟你兄友弟恭。”江恣说,“师尊不管我,师兄就带我长大……师兄待我如亲生兄弟,可如今……我告诉你,其实我是这般龌龊的心思……”
“师兄从前牵着我,把我当做亲弟弟的时候,我其实想的是与师兄耳鬓厮磨,榻边缠绵……师兄,如今不会觉得我恶心吗?”
卫停吟没有回答。
他望着屋子里烧着的暖黄的烛火,沉默了会儿。
“我其实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卫停吟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想跟我耳鬓厮磨,有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卫停吟坦然地把话说出来,也坦然地问他,“你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