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可以也下去看看。”谢自雪凉凉道,“你怕死的话,可以邀易宗主一同。你二人不是一向关系甚好吗。三清门出了什么事儿,我座下首席弟子问眉都不一定知道时,易宗主就能第一时间来敲我的门。”
“真是快啊,想必私底下没少私通吧。是不是你二人的传音玉符都换了好几个了?传那么次音很辛苦吧,玉符是不是都快盘得只剩个核桃大小了?”
一直沉默坐上观的柳如意没忍住,她噗嗤笑出了声来,连忙抬袖掩住。
司慎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相当精彩。
“你不必转移话题!”易忘天同样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甩袖子,怒道,“你——”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人踏进门来。
他看见易忘天,呵呵干笑一声,在他身后停下,抬手一作揖,朗声说:“弟子赵观停,求见师尊。”
易忘天立马卡壳了。
他回头,赵观停站在他身后。
“上来。”谢自雪说。
赵观停收起手,越过易忘天,上前去了。
“怎么样?”谢自雪问他。
“如师尊所料,这将近一月里逮到的魔修,大抵都是这样说的。”赵观停回答,“祁三仪已在魔界,作为魔尊管理生死城。”
“阿恣——不,前代魔尊江恣的东西,祁三仪都已经一把火给烧尽了。江恣自刎落渊的消息没传出去,魔修们都说江恣没死,但祁三仪并不惧怕。”
“虽然没死,但祁三仪重伤了他。作为魔尊历代尊位易主的规矩,祁三仪既然已经得手,易主之事就算成立,所以他代替江恣,已是现任魔尊。”
谢自雪抱剑走上前,脸色肃穆许多。
他问:“我要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是,也有了些眉目。”赵观停说,“那些魔修,还在做那些献祭一样的法阵。这一月里,仍是天下处处都遭了毒手。”
“虽说我等不识,好在前月有卫师兄在。他领着江恣去过凡世,那时候,江恣随弟子一同见过这法阵。据他所说,那并非是献祭给什么人,而是献祭给更高境界的一个什么东西。”
“更高境界?”谢自雪眯起眼,“他没说究竟是什么吗?”
“没来得及呀。”赵观停幽怨地一偏头,睨了易忘天一眼,“正要说的时候,某位宗主就去为民除害了。”
易忘天怒了:“你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
赵观停挪开眼神,佯装无事:“没事啊,说谁谁知道。”
“你!”
“行了。”谢自雪出言打断,“少说没用的,我知道了。”
易忘天又瞪了谢自雪一眼。
谢自雪理都不理他,回头道:“柳掌门。”
柳如意正坐在位子上思索,闻言抬头:“何事?”
“虽说我不同意司山主的说辞,但他话糙理不糙。再怎么说,江恣也是我门下的叛徒,也的确是个祸害天下的魔头,的确不好再给你添麻烦了。”谢自雪说,“我要想留他,也该我自己留,而不是跟他一起在你的山头里寄人篱下,让你跟我一同担风险。”
“过几日,我会回三清山,重新把那处收拾出来。等收拾妥当,三清门就会离开此处,回山去了。三年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待日后事态平息,风头过去,我再来好好答谢你。”
柳如意站起身来,向他一笑:“说的什么话,水云谷与三清山素来交好。既出了事,哪儿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谢自雪也向她温和一笑,抬脚离开。
“观停,”他走到门前,头也不回道,“再去凡世一趟。”
赵观停忙应下来,又问:“是哪处又有魔修肆虐,百姓来求助了么?”
“不是。”
谢自雪迈过门槛,回头一脸淡然,“衣服又破了,去再给我买三身白衣回来。不必太好,拿回来我自会用法力融合,做成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