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站牌前面,公交车往前开走了。
他低头搓搓指腹,这么敏感。
周颂在站点下了车,失魂落魄地往家走。他家是一栋破败的居民楼,里面的人鱼龙混杂,住在他旁边的就是。
“哟,下班了?”那是一个穿得格外清凉的男人,露腰小短袖,渔网袜,短裙。脸上还画着妆,不过因为男人长相本来就偏女性化,所以并不违和。他挎着个名牌包,正要出门。
清然手指夹着根细细的烟,正低头打量站在下面的人。
周颂点头说:“下班了,你要出门?”
“要。”扔下这话,清然从周颂旁边经过,下了楼。
周颂掏出钥匙打开门,他放下公文包,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四十万,四十万,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呢?
周颂无声叹口气。
临近十二点,周颂睡不着觉,起身倒水。刚刚走到客厅,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周颂。。。周颂。。。”
是清然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周颂连忙开灯,走到门口打开门。
清然还是穿着出门时那套衣服,只不过脸上都是泪痕,妆花了,看着不太好看。他蹲在门口,捂着肚子。
周颂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闻到了浓郁的酒味,他让清然躺在沙发上,“又胃疼了?”
“嗯。。。”清然痛苦地点头。
周颂忙翻出抽屉里的胃药,接了杯热水让他吃下去。做完,他又抱了床被子出来给清然盖上。
“睡吧,睡一觉就好。”
。。。。。。
第二天一早,周颂起床去客厅,发现人还在睡,进了厨房煮粥。
清然醒过来时,周颂已经把粥煮好,端在他面前了。见他醒了,周颂笑了笑说:“吃早饭?”
清然擦擦眼睛,说:“好。”
睡了一晚上他明显好很多,回了自己的家,好好洗了一番才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周颂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心不在焉。
清然嘴里嚼着土豆,含糊地问:“你怎么不吃啊?”
周颂抿了抿嘴,“没什么胃口。”
说罢,他抬头,看着清然,问:“清然,有没有什么挣快钱的工作啊?”
闻言,清然一愣,“你很缺钱?”
“。。。我奶奶要做手术,我手上的钱不够。”周颂说。
“缺多少?”
“四十万。”
清然一噎,蹙着眉,“我还说要是缺得不多我借给你,但是居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