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迩洗完澡后刷了两次牙,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了卧室。
连寂川已经半躺在床上了,后背靠着奶油白的床头,边迩现在对这种黏糊糊不干净的白有一点点应激,视线挪开,从另外一头爬上了床。
连寂川并没有看他,但是当边迩爬上床,他立刻放下了手机,扭身朝他看来。
边迩跪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往里面坐的时候连寂川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嘴唇好像有点撕裂了。”
边迩手指一颤,险些要把手里深蓝色的被套扔出去,又听见连寂川说:“抱歉,第一次,没有经验,争取下次不让你受伤。”
边迩垂着头,他的手指还是准确的落在了边迩轻微撕裂的唇角。
边迩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连寂川收回了手,边迩没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没有睡觉,而是拿起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边迩好不容易酝酿出来一点点睡意,连寂川似乎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片刻后,边迩感觉到唇角微凉,睡意顿时消失了大半。
边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寂川在给他上药,等连寂川收回手指,扭上凝胶的瓶口时,边迩才说:“会蹭到被子和枕头上吧?”他有点困了,眼神也不够清醒。
连寂川看了他片刻,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那你晚上就不要动。”
边迩哦了一声,他伤到的是左唇角,涂了药膏的唇膏发凉,同时也热,他微微侧过身,右侧脸贴着枕头,鹅绒被也往脖子下面拽了拽。
连寂川起床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回过头来看见边迩的睡姿,忍不住笑了一声,干燥的手指不轻不重在他的头发里抽插,边迩仰起头睁开眼。
连寂川说:“脏了可以洗,你要怎么睡都可以。”
元旦节不调休,就放假一天,周四天亮边迩就去教室里上课了,连寂川不会去教室,他下午要和学长学姐一起去南城,参加KM比赛。
边迩以前并不了解工科类的竞赛,最近了解了很多,km大赛是一个国际程序设计大赛,要求以学校为单位,三人一组,团体参赛。
他们上个月结束了线上的淘汰赛,这一次南城的比赛是国内总决赛,会决出金银牌三个团队,金牌和银牌二月会去加洲参加国际赛。
是国际上非常权威的一个赛事。
此次比赛一共有四十八只参赛队伍,从周五下午一直比赛到周二,一共进行五场,每场比赛结束后直接淘汰一半的参赛队伍,直到周二比赛结束,剩下最后三支队伍。
连寂川下午三点的飞机,边迩在教室里上课,没时间去送他,何况连寂川有教授和学长学姐同行,也不适合边迩送他。
周五下午,边迩坐高铁回了江城。
边玉林知道边迩今天晚上回家,提前让阿姨做了几道边迩爱吃的食物。
“唇角怎么回事?”餐桌上,边玉林盯着边迩的唇角,皱了下眉问道。
边迩心脏突地一跳,用镇定的语气说:“前两天有些上火。”
边玉林眉头皱的更深:“说过多少次,注意饮食卫生,不要老吃垃圾食品,二十岁的人了,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边迩只好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边玉林没说话了,边迩松了一口气,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羊肉,筷子刚伸到粉蒸羊肉的盘子里,边玉林语气忽然更加严厉了,“刚说注意,现在就吃羊肉?”
边迩筷子一顿,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边迩的继父许如滔温和的笑了一下,“玉林,他们年轻人身体素质好,上火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完,他撇去鸡汤上的所剩无几的油沫,给边玉林盛了一碗汤,又碰了碰她的手背,温声说道:“喝点汤吧,你的火气也有点大。”
晚上,边迩回到房间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快两个月没住人,但是由于雇主的要求,阿姨每天都会清洁打扫开窗通风,没有一点灰尘的味道。
边迩昨天晚上没时间剪辑连寂川的视频,他打开家里的笔记本,把带回来的内存插了进去,再次看到前天晚上的视频,边迩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快。
同时,另外一个念头席卷了边迩全身。
已经三十三个小时没见到连寂川了,有点想他。
边迩摸出手机,盯着两人的合照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沉迷于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