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就乖乖站在那里让曲泠打,他担心曲泠:“……一定会想起来的。”
曲泠揉搓阿飞的脑袋:“那当然了,你去把碗洗了,晚上我要看书不想洗。”
阿飞得令,转身就去洗碗了。
曲泠呆呆地坐在床边。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在狭窄的记忆里找不到困惑她的段落,迷茫地找不到对的地方。
我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桃林。
嫩红的,鲜艳的桃子,躲在翠绿的树叶之间,在璀璨的日光下留下斑驳的影子。
日光太耀眼了。她看不清人脸,只感受到自己变小了许多,成了一个几岁的小孩,坐在案前被谁搂在怀里。
抱着她在写字的是谁,案前的桃林里比试的两个人是谁,全部看不清脸。
一切太模糊了,是来自很遥远地方的梦。
“明脉丹,治经脉所致的目盲,丹方为……”
搂着她的人是个男人,在教她医术,小小的她听的很投入,目不转睛地看。
可是她太小了,很容易就看困了,不得不走神,去看桃林里的比试转移注意力。
比试的是两个青年,一个拿剑,舞得翩若惊鸿,另一个赤手空拳,自有几分风流潇洒。
她的头被敲了一下,抱着她的男人说:“专心听课不知道吗?”
她委屈地低头:“可是我困了。”
她和他开始拌嘴,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他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
比试的两个人停了下来,原因是拿剑的那个使出了惊鸿般的一剑,夺得了比试的胜利。
风流些的那个落了败,但没有难过之意。
他在称呼男人什么,又听不清了。
他们之间很生疏,说话都谈不上熟悉。他们聊了些什么,好像是出海,海上必备丹方的事。用剑的那个和男人好像完全不熟,就只负责站在一边等谈话结束,对上小小的她的视线时,还会对她笑笑,揉揉她的脑袋。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抱着她的男人对她说:“困成这样了就去睡算了。”
她说:“知道了——”
她喊出了一个称呼,那又是什么?
那个称呼好像就是一切的钥匙,可是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曲泠再睁开眼,没有桃林,她待在祠堂的耳房里。
恍若隔世感太过强烈,她就这么恍惚着。
他是谁?
她的潜意识里,并不在乎比试的那两个人。
她只在乎,他是谁,我是谁?
曲泠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抱住自己的头,一遍遍回想那一段冒出来的记忆,还是没有头绪。
算了,先忙更重要的事吧。
曲泠拉开抽屉,取出笔墨。
她在纸上写下了明脉丹的丹方,预约了今晚的系统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