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式易拉宝从长街的那头一路排到体育馆前,被微风吹拂着展开。如果一张张看过去,会发现那是江淮从出道至今的所有舞台造型饭拍,每张上都标注了舞台日期。
饭拍里的江淮表情各不相同,一路上走过来时楚元清听见两个一起来的粉丝在争论江淮到底是笑颜更好看还是冷脸更好看。
他没参与讨论,只是笑了笑,径直往前走去。
体育馆侧门是官方指定的应援物发放地点。楚元清重新做起了站哥老本行,提前十五分钟到达约定地点。
许久未见的应援会负责人邓真仪来得比他还早:“想你……再见春分,你来这么快?”
怎么邓真仪也在背地里偷偷喊想你哥?
他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故作平静地笑了笑:“江淮早上就先过来后台了,我一个人也没事情做。”
“……行。”邓真仪在心里呃了一声,腹诽完无语之情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等会你负责这边的,这个要超话九级以上才能领……”
“真是好久没见江淮。”蔺元白感慨地说。
他打开微信确认了一下:“上次发消息还是五月份他祝我生日快乐,见面更是去年我们一起吃饭那次,都不止一年了。”
后台休息室很宽敞,简源和单同和还在他们的摇骰子比赛中同时摇到了1,一起出去拿外卖点的果茶了。因此阮桥得以一个人躺在柔软的沙发里:“谁叫你们个个都是大忙人,只有简源一喊就出来陪我玩。”
“你根本没喊过我。”郁岚平静道。
阮桥正欲反问没有江淮你会来吗,郁岚已经自说自话地回到了上一个话题:“我倒是四月才见过江淮。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还给我带了张真的to签手写信。”
对面坐得端正的卫修远看向蔺元白,只见他微笑中带着一丝后悔和麻木,又像在说我就不该提这一嘴,又像在说郁岚果然还是这个死样子:“我看过你发的微博了。”
一墙之隔的化妆室内,一手包办了这次巡演所有服装的路易·贝尔纳正在和工作人员做最后的造型确认。金发设计师看起来有些紧张:“花车巡游的时候换这套……时间会有比较少,动作要迅速一点。”
“路易!”江淮坐在化妆椅上,叫了他一声,“你看看怎么样?”
舞台本来就吃妆严重,再加上演唱会观众看的基本都是大屏,妆比平时重得多。浓重的深灰色眼影从眉骨衔接带到鼻骨,恰到好处地融在一体。化妆师还在他的眼角下贴了一颗泪钻,睫毛垂下时刚好将泪钻带入阴影。
贝尔纳看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用回了母语:“……Trèsséduisant。(非常迷人。)”
【他这个视角看我这妆怎么重得有点像鬼了?】江淮困惑地说,【我自己对着镜子没感觉很夸张啊。】
“我觉得你还是别问了。”盛明知试图劝阻司溪,“难不成他还会给出你不一样的答案?”
司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角落里的宴巡。堂堂二世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孤零零地划拉着手机屏幕,他更加确信道:“真的不像真的啊,你到底懂不懂?”
“我早说了我不懂。”盛明知叹气,“我又不是你森*晚*整*理们这些卖腐专家。你要问就问吧。”反正他也拦不住。
司溪义无反顾地去了,半分钟后败兴而归。盛明知丝毫不感到意外:“怎么说?”
“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江淮早就和他说过我脑子有问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司溪越想越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这句话也是江淮提前安排好的?”
“你就当他是江淮的商业机密吧。”盛明知心说这话讲的好像也没错,但为了和气他选择岔开话题,“我们好像可以趁现在背着江淮拍个合照啊……拍吗?”
16:53,演唱会尚未开场,现场氛围就已经足够热烈了。大屏幕上切换到《Addiction》的MV时,楚元清才姗姗来到在提前预留好的特殊席位区。
坐在最外的宴巡立刻收回脚,整个人都坐得端正了,楚元清目不斜视接着往里走,路过郁岚时倒是点头打了个招呼,不紧不慢坐到了最里。
后排两个粉丝在小声说话:“我就说这个位子肯定是留给想你哥的。这位置安排得真玄妙啊,居然把小三和正宫分在了一左一右。”
“所以法国佬是在后台陪着?”
“你能不能尊重点法国友人?”
“难道你有尊重人家宴巡吗……好吧对不起黄毛。”
正在候场的江淮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即收回四散的精神力——舞台还是全神贯注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