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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第2页）

“我还期待能听到称赞的。”伊莲翠微笑，一只手沿着自己裸露的锁骨往下摸，一直到腰际。

“你很有一套，不过每个人的嗜好不一样，我并不嗜好你嗜好的那一套。”

“那就告诉我，你嗜好什么。我可以像媚魔一样取悦你。我真的听过媚魔的指导，让我明白男人要的是什么。”伊莲翠收起浓烈的性感气息，将斜斜延伸的腰肢摆正，俏皮活泼的挤眉弄眼。除了外表一样之外，她的表现简直像是不同人。

穆朗士单手扠腰，微笑看着伊莲翠：“你想将我加入你的收藏里？”

“你会是特别的。”伊莲翠舔了下嘴唇。瞬间，她看起来不再是个俏皮的阳光女孩，嗜血的气息随着她紧盯穆朗士的目光倾泻而出：“你可以统治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

“不了。你的使魔很多，少几只也不会怎么样。兰因只有我而已。”穆朗士说。

“哦，他有黑夜王者啊。”伊莲翠露出痛苦的表情，全身上下充满了感同身受的心疼：“没有你，我就像是什么也没有。”

穆朗士长长的吐气，像是这样的伊莲翠让他感到头疼：“请你放弃吧。还有，请别再潜入学生宿舍了。”

“你知道啊。”伊莲翠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穆朗士只是抓到她偷吃一块蛋糕。

“那样的——”穆朗士顿了一下才说出接下来的话：“——杀害。我不喜欢。对你来说那是狂欢宴会，但还是请你停手。”

“如果我说要你当我的使魔，我才会停手呢？”伊莲翠用一根指头按着下唇说。

穆朗士沉默了，笑容也消失了，只是盯着伊莲翠，过了五秒才说：“不要威胁我。”

“谁威胁得了你？你是炎魔。”伊莲翠笑说。

“很多人。”穆朗士皱眉说：“像是魔帝。格列塔。还有一直找不到的烧烙文章的人。”

“我以为你是无敌的。”伊莲翠睁大眼说。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会说我喜欢听的话。”

伊莲翠看了一下穆朗士身后的魔草圃，食指绕着她灿烂的金发玩，停了一下，再回看穆朗士说：“你就是不肯屈服，是吗？”

“是。而且我想，你的武力不足以强迫我屈服。”

“如果我有你的武力，我们可以让全世界屈服于我们。”

“对此我持保留态度。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怪物。他们只有在你够强的时候才会想对付你。”穆朗士说话速度放慢：“你越强，就会遇上越强的对手。如果你认为自己无敌或是离无敌不远，表示你太弱了。”

“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不跟他们接触。那么在这个王国里，我们就是无敌的。”伊莲翠站直身体说。现在她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和穆朗士两人无形的抗衡。“黑夜教团是个完美的王国。这里有明确的规则。做什么可以得到赞美，做什么会被唾弃，都清清楚楚。外界那些无谓模糊的教条在这里不适用，也不必应付变动矛盾的所谓‘好人’的标准。只要筑起你的墙，世界标准的强大和善良都与我们无关。只要能在这里尽情享乐，为什么需要在意那些怪物间的争斗？”

穆朗士皱眉沉默了一下，才说：“这就是你的价值观。你的确适合这里。黑夜教团创造出你这种人的完美猎场——这可能也是恶魔最喜欢的世界。”

“我从来没有强迫任何恶魔成为我的使魔。”伊莲翠微笑说：“而且他们都很满意。好好考虑吧。我可以让你满意的。我也可以让兰因满意哦？”

伊莲翠最后一句话深深的震撼了穆朗士。他的身体一下子僵硬。

“兰因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我不懂这种情感，但是我知道该怎么利用它。这个世界是一个谎言，你知道、我知道，兰因不想知道。他太软弱，没有谎言就活不下去。我可以维持它，让它温柔的保护兰因；也可以撕扯它，让兰因和它一起破碎。你拿我没有丝毫办法。但是，不需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我不想这么做。我是你的盟友。不是玺克，我才是。只有我会陪你维持这个谎言——为了兰因。”

穆朗士深呼吸，恢复平静，然后说：“你需要我。”

换伊莲翠身体僵硬了。

“你在外界的力量不够你逃出萨拉法邑朵。”穆朗士冷声说：“你让恶魔离开北方学院监视外界的教徒，也趁机让他们替你查探逃离的路径。结论是：太难了。平常监视松散的管道现在都堵塞了。除了早就在外界经营很久的人，谁也出不去。谁帮你就等于和骑士敌对，更没有人想帮黑夜教团的人。”穆朗士冷笑：“但如果是我，直接杀出一条路就可以了。能阻止我的人太少了，他们赶不上的。

“你还有一个机会，就是把北方学院卖给骑士团。”穆朗士慢慢的说：“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这么做。因为你一定会卖掉兰因。”

“你就不怕玺克卖掉兰因？”伊莲翠问。

“他顶多卖掉黑夜教团。兰因只要我保护好就行了。黑夜教团他要卖，随便他。”

“你期待黑夜教团毁灭。”

“没错。但是我却不能自己出手。”

“就算这样兰因也不会醒的。”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只能赌这一把了。”穆朗士苦笑了下，随即变成温和的笑脸，柔声说：“我们今天没有说过话，知道吗？”

伊莲翠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等伊莲翠远离魔草园，穆朗士转身面对玺克的魔草圃。龙申草发出“吱喳？”的声音，问他：“不要紧吗？”

“我没事。”穆朗士露出浅浅的笑容，对着一株草说话：“为什么人类会这样——受到有自己没有的特质的人吸引？我是受到有同样特质的人吸引的啊。”

龙申草无法回答他。

第六章改换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