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敬不解道:“宝宝,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颜西因朝另一个方向走,意味不明道:“……喂狗。”
去喂狗的小猫,才转过第一个弯儿便被狗给逮住了。
颜西因先发制人,道:“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厉原北直接扛起他疾步走进自己的住处。
颜西因被放到书桌上坐着,尚未坐稳,男人火热的身躯便已霍然压下。
厉原北臂膀宽阔结实,箍得颜西因完全动弹不得。
颜西因踹他,同时道:“即使没人发现,你也不要像个变丨态一样白天黑夜都跟着我。”
“两个月了,”厉原北贴着他颈侧,嗓音压抑,“什么时候,你才会厌烦周既权?”
困意令颜西因忍不住阖上眼,嗓音轻柔如同情意缠绵,然而话中之意却十足的没心没肺:“哥哥,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地对我好,永远纵容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永远给我当奴才唔……!”
厉原北咬住了他唇瓣,经年累月求不得的欲念如野火燎原,灼烧得人理智只差一线便会化作飞灰。
厉原北不知不觉越咬越用力,道:“但哥哥没有让你喜欢一个男人喜欢这么久,连个明确的期限都没有……我养你这么大,你转头就跟别人跑,你一定要看我发疯是不是?”
颜西因有一瞬间的怔然。
起初以为厉原北敢亲他,但他旋即意识到厉原北只是在咬他的嘴。
正如他第一次告诉厉原北自己喜欢某个人时,厉原北也像发疯似的咬他颈侧,嗓音冰冷阴沉:“你但凡还想看他留条命,就不要再跟哥哥提一句你喜欢他。”
话说得如此狠绝,不留一丝余地,可颜西因仅仅掉了两行眼泪,厉原北又束手无策投降让步,说喜欢那条野狗可以,但他才十七岁,绝对不允许搞到床上去。
冠冕堂皇拿年龄做幌子,半个字不提自己做过什么。
颜西因抬手打了一下厉原北的脸,理直气壮道:“喜欢谁难道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吗,你如果敢咬到影响我上镜,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厉原北咬紧了便不肯松口,兀自在他唇瓣上辗转碾弄厮磨。
颜西因双唇又酸又麻,生理性泪水随之溢出。
指尖触及身丨下书桌,光滑冰凉,连个可攥的东西都没有。
他只得艰难开口,但表情是笑着的,如同他过往每一次要说些什么来勾得厉原北服服帖帖那样。
他道:“阿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仗着你对我好。”
厉原北果然动作一滞。
他盯着颜西因,缓缓问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
颜西因嘴唇得了解脱,立即抬手捂住,瓮声瓮气道:“我当然知道。”
厉原北注视着他双眼,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他不知道。
这个小骗子。
厉原北对他二十年如一日的溺爱、服从、偏执模糊了情感的界限。
在颜西因看来厉原北如兄如父如师如友,又是家人,他从未试图去捋清两人之间关系的本质是什么。
厉原北真正的心意,都藏在极强的掌控欲与混杂悖乱的情感之下,颜西因又哪里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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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湿度高,晴夜变成了奢侈品。
故而今夜颜西因从厉原北那里出来,视线无意间透过走廊上的窗子向外看去,见到墨蓝天穹高远剔透、万千晚星熠熠如长河时,有一瞬间的怔然。
自从杜浦榕轻生事件之后,节目组把所有位置的窗户都换成上悬窗,张开大小有限,楼顶天台也用铁丝网封起,彻底杜绝坠亡的可能。
但好在铁丝之间还是有小小的空隙,顶部也并未封死,仅仅上天台观景的话不受影响。
推开天台的小门,颜西因才迈出第一步,前方的青年便回过头来。
颜西因眨了眨眼,问道:“舞蹈难度可以再降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