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左手抚胸,扣在凤凰面具上,右手举在空中虚画,滴血的食指点在酒杯的酒液内。
这一次,凤、凰两字刚写出第一画,凤凰面具内被引出灿烂光点,祝童感觉浑身精气弥漫,热血沸腾,食指处血花喷溅,却只在白玉酒杯内旋转;皆白细腻的酒杯映出血红颜色。
两个字写完,祝童胸口升起炽热的暖流,顺右臂手太阳脉路,涌进白玉酒杯。
杯中酒液激射而出,自行在空中挥洒、飘舞,最后,汇聚为一只红色凤凰。
祝童以右手引导着凤凰,慢慢降低,接触到少女冰冷的肌肤;手背冰冷,手心滚烫,祝童翻转右手,按在一团柔软处。
凤凰鸟扑进石晨身体;满屋酒香,祝童紧紧闭上眼睛,不是忍受什么痛楚,是在尽力约束自己。
凤凰烈焰燃起热流,冲出酒杯扑进柳晨身体,一半又反冲而回,在祝童身体内冲撞。
这可是灾难,小骗子如今欲火焚身,不是蓬麻功有强烈的自治忍耐功能,他已经扑过去,在石晨身上肆虐了。
“哦……玉姑,师父,我好热。”
石晨低声呻吟着,祝童弹起身,鞋子也不穿跃出房门;不顾堂屋里玉女惊异的目光,剥下上身衣服,跑进院子里的水井旁,提起一桶寒冷的井水劈头浇下。
冰凉的感觉降低扑灭了身上的燥热,祝童打坐在寒冷的井边,任凭身边天崩地裂雨打凤吹,再也不管不顾,自顾沉浸在蓬麻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童缓缓睁开双眼。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在葡萄架下,身上披件厚厚的羊皮大衣。
玉女与石晨坐在他身边,关切的看着他。
“几点了?”祝童轻声问。
“三点。”石晨手里拿着手机,按亮看一眼。
“这么久啊;”祝童站起来,感觉一下;“我在这里坐了十个小时?”
啊,浑身上下舒畅通顺,蝶神活泼泼,祝童有展翅高飞的感觉。
进步了?好像是,如今的眼光看周围的一切,似乎那黑暗也淡了好多,屋顶鸽棚里个鸽子轻微的呼吸生,如在耳边一样清晰。
“你坐了一天又十个小时,祝公子,你比你师父高明,今后的前程一定会超过蓝公子。”
祝童摸摸脸,不好意思的笑笑;院子里没点灯,他却能感觉到身前的两个女子的脸都红了。
玉女的话祝童现在听来很明白,如果一天又十个小时前听,一定是一头雾水。
老骗子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与玉女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玉女才留自己和石晨在厢房里。
这也是个关口,祝童闯过这道关,对凤凰面具有初步理解,修为也更上一层,在黑夜里,肌肤上隐隐流动光彩。
祝童的克制,大半功劳要归功于叶儿,紧急时刻,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坚持下来;如果在几个月前遇到类似的情形,凭他江湖浪子的心性,八成也会走师父的老路。
自己也算是个有信念的人吗?祝童审视着自己的心境,平和了一些,对叶儿的思念更甚了。
简单的洗漱一下,祝童穿好衣服,坐在厢房里烤着火,喝下半斤酒后,玉女把三件玉器摊开在祝童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三方古印,各自有精彩处。
第一件的古印的印钮是把云头玉剑;短短剑身宽厚,刻画丹符,剑首云纹除,隐约勾勒出苍髯古貌的老道人模样;剑身另一面,刻着两个字篆字:宏愿。老骗子写的三句诗里可没这两个字。
印身是少见的圆形,刻画着小骗子胡乱画的地图纹饰,却更自然,与古玉本身的纹路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沈万三入道后,与道家高人张三丰一起隐显度世,曾被敕封为宏愿真人。祝公子要作假就用心些,这方玉印玉明初古玉,我刻上这几个字,玉剑就成宏愿真人的法器;印头上的剑是道家制式,有时候能作为防身利器。还有这个玉山子。”
玉女解释完,祝童连连点头,又拿起第二件玉印。
这个有半个手掌大小,印钮部分却精细雕刻着青山绿水,飞鸟流云;雕功简约、潇洒,廖廖数笔却极尽写意传神,将大自然的一角生动地表现出来。
印身上是寻常的四面体,矮矮的,大眼看去,好像一个佛门高僧的姿态。一角,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慧泉。
“瞧,我把这座山上动了点手脚,看上去像不像牛头?”
“像,又不像。”祝童端详一下,说出自己的感觉。
“只要有三分像就可以了,不能超过五分,那会弄巧成拙;祝公子放心,这两件东西一出世,只要落到江湖人手里,他们一定会拿到我这里来鉴定。特别是这把玉剑印,本来形态就是如此,功巧若拙剑心灵动,就是落到别的行家眼里,也会叹服前人的神奇。哼!我们神石轩要作假,天下谁人能分辨出来!最高明的行家也不过会用一点最肤浅的嗅玉功。放心,这个世界上半调子专家太多了,他们会把你想说的东西说出来,甚至能把你没想到的东西也说出来。”
“是吗?”祝童会心的一笑,玉女说的不错,他太知道那些专家的德行了;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确实有不把牛皮吹成航母不罢休的气概。
“嗅玉功很厉害吗?”学着玉女的样子,把第三件玉印放到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