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已然想清楚了,不是孟老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的是周振逊。
王老太太入住望海医院将近一年时间,祝童对周振逊书记也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望海制药托给他照应。
周家有良好家教,口碑也算不错,下面儿女也都很争气,没有出现类似于宋中刃、罗贝尔那样的纨绔。这一点从王京身上就能看的很清楚,她虽然有个高官父亲,却没有躺在那里享受,而是在首都机场做一个很普通的内勤警官。
至于周家有没有博尼那样的高级纨绔,就不为外人所知晓了。毕竟,只有在彼此相当熟悉的情况下才可能有那样的了解。
这一年来,祝童与王向帧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与朵花有限的几次通话都是通过叶儿。他不想再和类似的大人物有任何密切关系,鱼龙夺虽好,却不值得让他付出那样的代价。
好在,他已经知道了有怎么一把神剑,并且知道它在谁手里,已经足够了。只要鱼龙夺在那里,机会总是有的。对于祝童来说,最难的是找不到目标。这也是他重金征集名剑、开出一百万皮条费的主要原因。
在祝童看来,孟家既然能把鱼龙夺出借给周家半年,将它卖给别人只是时间问题了。这次出借表明,孟家不完全明了鱼龙夺的真正价值所在。
“当然,钱我会照付。”祝童看王京和王文远惊讶的神情,笑道:“剑虽好,可它已经有主人了。我不好夺人所爱。”
不只他们,叶儿更吃惊。她握住祝童的手,不安地低声道:“去北京用不了几天。”
祝童用力地回握一下,让她安心。
王文远那边也劝住了王京,接下来,双方似乎忘掉了这把鱼龙夺。
他们在凤凰城呆了三天,祝童给找了辆车,叶儿陪着将周围的景点都转了一遍。
第三天,中午用过午餐,王文远和王京乘车离开了凤凰城。
在这两天里,王京只字未提鱼龙夺,祝童和叶儿也没再提起。最重要的王文远的态度,他似乎只是陪女朋友来凤凰城游玩,对别的事一概不关心。
祝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王京一定和周振逊通过电话,如果真是送剑那么简单的话,以王京的性格,一定不会如此沉稳。
得陇望蜀本是人之常情,周振逊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一定还渴望着更进一步、或者两步三步直至顶峰。
他这次让女儿王京送鱼龙夺,是对祝童的一次隐晦的试探,一个可以加深彼此合作的借口。
王京到凤凰城的当天就电话说祝童拒绝接受鱼龙夺,周振逊知道祝童已经看穿了他的意思,同时,他也明白了祝童的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他就是他,一个特立独行的江湖人,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延揽。
王文远和王京的来到似乎拉开了一个序幕。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下午,范西邻夫妇带着宝贝儿子来了。
他们没有入住凤凰古城,而是选择了家条件相对姣好、距离古城最近的一家三星级私人酒店。
傍晚时分,范西邻抱着宝贝儿子,Della手里捧着一只狭长的木匣进陈家客栈。
祝童刚从山坳里回来,换好一身干净衣服到堂屋吃晚饭,看到范西邻夫妇,就知道这顿晚饭吃不安稳了。
十多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虹桥附近的一家酒楼的包房里。有过了一会儿,博尼也赶来了。他现在的状态又好了一些,独立行走不成问题,只是脚步有点拖沓。博尼已经把曲奇教给他的那套动作练会了九个,从第十个开始难度增加了不只一倍。
对于曾经是飞行员博尼来说,最困难的不是那些动作,而是与之配合的“心法”。
范西邻的儿子生的虎头虎脑的确实可爱,他天生一副好脾气不哭不闹不缠人,谁抱都可以,稍微逗弄就发出“咯咯”的笑声。因为有了这么个招人喜爱的小宝贝,席间宾客皆欢气氛融洽,结束时皆有意犹未尽之感。
用过晚餐,叶儿抱着小宝贝爱不释手,祝童邀请范西邻去酒吧小坐。
范西邻夫妇第二天就走了,那只木匣当时被Della随意放在陈家客栈堂屋的木桌上,谁也没去关注它,更没有再提起过,似乎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礼物。
有过了两天,黄海陪着凤凰仙子朵花来了,当晚就住进了陈家客栈。
黄海的背包里也有一只狭长的木匣,与范西邻一样,他们也没提起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他们离开凤凰城的时候,那只木匣被“遗忘”在房间里了。
朵花是真的想念祝童了。她一见面就扑紧祝童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哭了好一会儿。直到祝童保证再也不会让她这个妹妹找不到大哥,才勉强恢复了一些。
第二天,祝童特意取消了自己的修炼,陪朵花去了坐落在凤凰新城郊外的凤凰学校,并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天。
与别的慈善基金相同,凤凰基金的每座学校都有一套严格管理制度。与别的基金不同的是,凤凰基金还有一套由欧阳建立的更为严格的监审机制。
陈老伯以及另外数名凤凰本地的离退休人员组成了一个乡老理事会。他们虽然不是凤凰基金的人,也不属于凤凰学校的人,却有权利随时过问学校的人事变动、查看所有开支账目。
朵花这次来凤凰城的目的之一,就是撤换掉被在地理事会认为不适任的凤凰学校的校长,聘请另一位学校退休副校长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