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河最宽处有七八米,最窄的地方只有两米多。庄建秋头戴顶灯、手把竹竿在前面探路,曲奇在后面掌握方向。因为下雨,河水大了些方便行舟,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安全起见,幺六舟走的很慢。
过了一个多小时,庄建秋熄灭了头灯。转过一道山崖看到了几点闪烁的灯光,顾家沟到了。
庄建秋冲山崖上学了声鸟叫,过了一会儿,上面垂下条绳索。他脱下外衣抓抓住绳索爬了上去。
“我们也上去吗?”叶儿抬头看着山崖,怎么看也看不到顶。
“不用,我们在这里等。”祝童拿起庄建秋留下的竹竿,撑着幺六舟向后退去。
这道山崖他和曲奇都能上去,叶儿就有点困难了。
刑贵金带着三个人站在顾家沟外的一处山崖下,湍河在这里被山势收拢,不足五米宽。度假村兴建的时候,将地势人为抬高,成为一人造瀑布,他们就站在瀑布的坝顶。
小马在山崖上的观景平台上,他操持着一套军用远红外望远镜不停地朝湍河上游扫描。据赵恩实赵老师判断,祝童与叶儿将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到达这附近。
赵恩实坐在顾家沟外五公里的湍河桥上,这里是出入顾家沟的必经之路。他身边有一个班的荷枪实弹的军人,即使祝童能闯出顾家沟,这一关也过不去。
十一点过去,十二点也过去了,一直到凌晨两点,小马也没看到湍河上游有任何动静,湍河桥旁的赵恩实也坐不住了。
山里的夜晚温度本就不高,外面下雨,又是凌晨,气温已不足十度。这样的鬼天气,蹲点守候是最难熬的了。
赵恩实坐在一辆越野车里静静地抽着烟,他虽然很有耐心也很有把握,可现在已经三点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对讲机里又一次传来小马的声音,祝童还没有出现。
赵恩实有点后悔了,也许,对曲老亿说的太多了。祝童……他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刑贵金、李颂汉的两次抓捕行动,心里不禁有了个不好的感觉:那个小骗子,不会真的去闯北洛公路吧?
赵恩实抓起对讲机呼叫,前面,顾家沟与嵩南公路交汇处还有一个小组,他们已经发现了那辆接应祝童的越野车。赵恩实要求他们去核对一下,车上有没有人?
两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核对结果,车上有人,可是那个人没有驾照。据他说,这辆车坏了,司机去十几里外的镇上找人修车了。
“那个人的姓名。”赵恩实问道。
“庄建秋。”
听到这个名字,赵恩实楞住了。他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拿起对讲机道:“收队吧,刑组长带人去洛阳,其余的人跟我去南阳。”
他还记得那个逍遥谷“最年轻的船把式”,两人分开的时候是傍晚六点。从逍遥谷到嵩南公路之间不是没有路,而是需要经北洛公路绕行五十公里。现在,逍遥谷外已经被封锁了,庄建秋既然出现在那里,就证明还有一条不通过瑞河不经顾家沟的通道,而祝童已经顺这条通道离开了。
小马离开观景平台十分钟后,一只幺六舟出现在瑞河上游。
祝童与叶儿在上岸时,刑贵金一行人的车队刚刚驶出顾家沟大门。
第二天上午十点,南阳市郊某招待所。
赵恩实坐在宾馆四楼四0五房间的窗口,这里是嵩南公路的尽头,所有从那个方向进出南阳的车辆,都必须从这里经过。路口装有监控,他已经调看了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到现在的所有监控资料,被确定的几辆可疑车辆对被找到被排除了。赵恩实断定,祝童还在里面。
十点十分,四0五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赵恩实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去。
“赵老师,听说您在找我?茶还好喝吧?”祝童右手指尖金光闪耀,赵恩实全身一麻,木桩般倒在床上。
赵恩实大惊,想叫却发现连嘴都张不开了。他愤愤地盯着茶几上的茶壶,如果不是刚喝下这杯极品好茶,他的反应不会慢了半拍。
“你过份了,必须受到惩罚!今后老实点,好好做个个不是太监的太监吧。”祝童飞步来到床前,将他的身子翻过来,抽出龙星毫,恶狠狠地刺入他背后的命门穴。
一股激荡的寒流涌进赵恩实体内,出命门穴、顺腰阳穴、肾盂穴直冲会阴穴,将这段脉络死死地封冻起来。
祝童喘口气,收起龙星毫在茶壶里涮涮,抓起赵恩实的头道:“您现在高寿了?五十五还是五十六?好好享受吧,千万别用至阳灵药,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龙星毫的天寒流,没有凤星毫,任何办法都是找死。或许,过个两三年,你如果能找到我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替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