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韩千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她不说出来睡不着,转过头小声唤道:“辛公子。”
“嗯?”辛泽渊闭眼。
“很好看。”
辛泽渊:……
夸完了,韩千君转身乖乖睡觉,身上的被褥突然被一只胳膊掀开,随后滚烫的手掌便紧紧地扣在她腰上,把人劳到了他的褥子底下,没给她半点思考的功夫,蛮横地含住了她的唇,此时的辛公子与他平日里温润的表象全然不一样,像是一头夜里闯入的狼,疯狂地啃咬她…
寂静的夜,耳边全是两人的喘息,口齿内的水泽声不断在耳边放大,韩千君有些窒息,想让他慢点亲,一开口全被碾碎,成了含糊不清的轻吟…
自两人重逢后,在马车上亲吻了不下十次,可腰间的那只手掌回回都是规规矩矩,从不会跃进雷池半步。
今日突然窜上来,韩千君哑了一般。
待五指描绘了完她轮空的边缘后,辛泽渊便松了手,唇瓣也离开她的唇,任由炙热地气息蹭在她颈子处,抬首轻咬了一下她耳朵,礼尚往来,夸她道:“千君也不差。”
韩千君意识到他说的什么后,已经羞得不能看他,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僵硬如石。
辛泽渊满意地看了一眼她呆滞的神色,把人推向里侧替她盖上了被褥,再掖好被角,把她发热时的那套说辞还给了她,“辛公子并非是正人君子,也非柳下惠坐怀不乱,经不起千君逗,不想后悔以后便老实些…”
被手掌覆盖的感觉彷佛还在,韩千君颤巍巍地眨了一眼眼,刚对上他目光,便猛地闭上眼睛。
辛泽渊笑了一声,起身走去净房。
—
韩千君睡不着也不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一早被外面的动静声吵醒。
睁开眼睛,鸣春正备好水打算叫她,见人醒了便道:“娘子饿了没?辛公子先下楼了,说娘子洗漱完便下去用早食。”
提不得辛公子,一提,韩千君脸色便发烫。
鸣春见她脸色发红,还道是夜里冷,她又捂头睡觉了,“娘子再坚持一阵,待回了京城,屋子里有地龙,再也不用受冻…”
韩千君不冷,周身都热,知道今日要进城,没敢耽搁,匆匆穿好衣裳洗漱完便下了楼。
楼下堂内已经烧好了炭火,除了她人都到齐了。
今日所有人的打扮都很素,虽说自己近一年来穿的也素,但至少料子不俗。辛公子重新穿上了在私塾的那身青衣,杨风也是一身粗布,莺儿今日则是一身家丁打扮,正在练习走路,韩千君过去时,杨风还在指导她的走姿,“步子迈大点,头抬起来…看前方,不要乱看…不、要、扭!”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莺儿诉道:“你这么一说,奴都不会走路了…”
见韩千君来了,莺儿面上一喜,昨夜就想找她了,但杨侍卫又把她嘴堵上了,今早遇上便切切问道:“韩娘子,昨夜亲了没?”
不愧是花楼里长大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韩千君下意识去看筵席上坐着的辛公子,目光刚触碰到,及时反应过来,瞥开头道:“啊,没,没亲…”
莺儿道了一声幸好,赶紧传授学来的东西,“韩娘子下回亲的时候,记得要换气,花楼里的妈妈说了,亲不死人的…”
韩千君:……
她的一张碎嘴,终于挥刀霍霍到自己头上来了,转头同杨风道:“下回脚下绑两个沙袋试试…”让她想扭都扭不动。
辛泽渊坐在那全都听进了耳朵,脸色平静并无波澜,彷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见她来了,伸手提起茶壶,往她跟前的茶杯里倒茶。
韩千君习惯走去了他身旁的位置,而辛泽渊无论何时身旁也都会留出她的位置,茶杯从身侧推过来,再看到那只修长的手,韩千君脑子里便生出了各种杂念,再也单纯不起来。
心思不正,少开口为妙,埋头吃饭,吃的东西都比平日里多一些。
一行人用完饭后,队伍再次出发,径直驶去城门。
昨夜的教训很有效果,一路上韩千君老实了许多,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一侧,先前一身软骨头终于有了力气撑直腰身,嘴巴也会学了安静,眼珠子不再乱瞟,透过窗缝,看外面的雪景。
昨夜那位魏老头子答应了会来接应,不知道何时来接应,以什么样的方式接应。
离城门越来越近,眼见要进城了,还是没人来,韩千君担忧地看向辛泽渊,不怪她挑拨离间,“外人还是靠不住…”
辛泽渊被她那一声‘外人’逗笑,并没有该有的紧张,还有心思逗她,“内人呢?”
什么是内人?“若是咱们自己人…”说到一半,终于察觉出来被他开刷了,韩千君气鼓鼓瞪他,“辛公子学坏了。”说完又拉长了声调道:“辛先生,我那心正德正的辛先生呢…”
辛泽渊不去看她,只低声笑。
前面马车内的杨风笑不出来了,脸色紧张地盯着城门口,魏老的人若不来,他只能硬闯。
城门口的侍卫已经看到了车队,上前来相拦,“停,都停下,车上的人下来,挨个检查…”
车夫停了车,客气地询问道:“敢问官差,何事如何严重,还一一排查,前阵子可没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