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吻住季则声的唇齿,隐欲如同燎原之火,寸寸侵占,只听“扑通”一声,两个被锁链裹缠之人撞入水中,笨拙,强势,却谁都不愿意松开。
季则声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顷刻就被带进水中,他下意识闭眼,晃荡水下,一只手却将他身上衣衫件件褪尽,沾湿的衣衫缠住手肘,又被谢轻逢顺势打了个结,反剪住双手。他后背抵在浴桶上,刚回过神,谢轻逢又吻上过来,叼着他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会咬穿的血管。
谢轻逢手腕间的镣铐叮当作响,却不管不顾,只叼着嘴里柔软的皮肤,威胁似地磨了磨牙,又慢慢松开:“把镣铐解开,让师兄抱你。”
季则声对上谢轻逢的眼神,只觉得心神仿佛被吸进去一般,下意识向前探了探,又慢慢回过神,坚定道:“……不解。”
谢轻逢又吻上去,细细碎碎地折磨他的唇舌和脖颈,季则声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难耐地偏了偏头,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亲了一会儿,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已经学会了怎么回应,怎么索取,谢轻逢把人教会了,却变得吝啬起来,推开些许,一双眼慢慢淡下来,像两汪深潭:“真的不解?”
季则声仍旧笃定:“不。”
谢轻逢道:“不解就算了。”
说完竟是后退两步,打算对季则声不管不提,后者微微一愣,有些失落地垂下眼,花了点时间让两只手解脱,谢轻逢佯装冷落,谁知半晌却觉得手上一重,锁链被季则声抓在手中,将他带得一踉跄。
季则声扶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等师兄真的乖了,我再解开。”
说完竟是反客为主,捏着谢轻逢的下巴就吻上来,膝盖强势地挤进他双腿之间。
不过片刻,二人上下对调,主客相反。
“师兄最喜欢花言巧语哄人,若我解开锁链,师兄说不定就会化作远天白鹤,一去不复返。”
“我要折断师兄的翅膀,把师兄锁在身边,让师兄永远离不开我。”
“师兄,你愿不愿意?”
这幅劣质的枷锁连刚筑基的修士都困不住,更遑论谢轻逢,可他就是要师兄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沾湿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濡慕,说这些话时蜜意翻涌,字字深情,可包裹在这乖巧深情之下,却是难以克制的偏执,再不复当年单纯好骗的小师弟了。
他按着谢轻逢的肩膀,步步靠近,步步侵占,谢轻逢望进那双有恃无恐的笑眼,有一瞬觉得自己变成了纣王,明知眼前的人不怀好意,但还是愿意予取予求,他伸手托起怀里的人,叹道:“季则声,我真是怕了你了。”
这就是愿意退步的意思了。
季则声又怎么听不出来,越发有恃无恐,贴着谢轻逢磨蹭起来,拿皂角搓了一手泡沫,涂在谢轻逢发间,把谢轻逢洗得干干净净。
谢轻逢由着他摆弄,等两个人都洗完了,才提议道:“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和师兄生米煮成熟饭……双修结成道侣……”
现在就很好,都是血气方刚,情动异常。
季则声却计划得很好,点头道:“师兄先准备着……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知你。”
谢轻逢快气笑了:“……那师兄专门做个牌子,每晚睡前拿出来等你翻罢。”
季则声不明所以,只道:“我听不懂师兄在说什么。”
“公冶焱还在外面,我先去看看,师兄泡好了叫我。”说完竟是冷酷无情转身就走。
谢轻逢哪能让他如愿,勾着腰把人拖回来,跟大爷似地扒在浴桶边,意味不明道:“可师兄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季则声往水底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师兄可以自己……”
谢轻逢偏过头:“我不管。”
他帮了季则声那么多次,没道理吃不到人,还讨不回利息。
季则声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上前来:“好吧……只一次。”
半个时辰后,西厢房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前后踏出,身后满地凌乱水迹,那个又圆又新的浴桶已经尸骨无存。
崔无命见他们出来,恭敬地迎了上来,目光暼到房中的狼藉,看见季则声怪异的脸色,又看见谢轻逢手上的镣铐,瞳孔微微一缩,很快又恢复如常。
谢轻逢方才软磨硬泡,终于让双脚恢复了自由,看见崔无命,不由道:“公冶焱醒了吗?”
崔无命道:“不知,西陵家主还在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