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外套,拿上手机,我一口气跑下十一楼,一路跑到了小区外头。直到小腹抽痛,气力不济,我才大口喘息着停下来,扶住了马路边的一颗行道树。
好了,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缓了一会儿,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往地铁站走。
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可毕竟这么多年的喜欢,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多少还是会觉得难受。
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我一边走着,眼泪一边不争气地流下来,并非为了谁,仅仅是哀悼这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然而可能是第二次了,心态好了很多,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太多撕心裂肺的感觉。
进了地铁站,手机忽然收到信息,我点开一看,是白祁轩的。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也要小心沈鹜年。】
“怎么还没完了啊……”我抹着眼泪,删掉了与他的对话。
回到青云公寓时,已经是九点。一进门,就看到沈鹜年仍在客厅办公。
“这么晚还在工作啊。”我主动与他打招呼。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脸上留得格外久。
“今晚怎么样?”
“嗯,挺好的。”
我想,我还做不到满不在乎地与他谈论今晚的事。等我调整好心情,再找个恰当的时间和他说明吧。可能会需要几天,但应该不会太久。
明明就出去吃了顿饭,我却觉得自己比劳作了十几个小时还要累。
洗完澡走出浴室,沈鹜年忽然叫住我。
“厨房有给你热的牛奶,喝过睡觉。”
“哦。”
我拿着牛奶出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今天白哥说,他升职了,你还替他订了金辉煌的包厢庆祝?”
沈鹜年不知道在看什么,左手握拳,食指指节抵住下唇,电脑屏幕在镜片上投出一片白光。
“对,怎么了?”他闻言看向我,神色不动,谈吐自如,“我想为你们制造一场偶遇,不过之后也没听你们说过,我想应该是没遇上。”
“哦,就是今天听白哥提起有点好奇,随便问一下。”面对他坦荡荡的目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忙用喝奶的动作避开。
看来不过是白祁轩心态不好,单方面跟沈鹜年搞雄竞。哎,把我都弄得疑神疑鬼。
喝过牛奶,困意袭来,我摸上床躺下,没一会儿便昏昏睡去。
一晚做了许多杂乱的梦,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感觉中途醒了几次,但又似乎只是陷入更深的梦境。
梦里,房门被推开,有谁走进来,轻轻弹动我挂在床柱上的钥匙圈。
“叮铃。”
铃铛轻响,那个人笑道:“还好早有准备。”
手指如羽毛般拂过我的脸,他往床尾走去,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看在你那么为我说话的份上,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作为对你的奖赏。”
梦境亦或现实,我早已分辨不清,唯有无边悦乐,真切而浩大地席卷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