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外面又滴滴答答下起了雨,窗帘没拉紧,浓烈漆黑的夜色伴着风声,仿佛要顺着缝隙挤进房间。
沈年想要起来把窗帘拉上,但身体倦倦地不太想动,就这么躺了十分钟又十分钟。
四点过一刻,沈年听到外面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江崇又起来了。
江崇以前就睡眠不好,现在似乎更差。
住过来的这些天,每次晚睡,都能听到江崇深夜起来的动静,时间一点到三点不等。
有时候会走到他门口停一会,有时候不会。
前几次都是装作听不见,但今晚不知怎么的,沈年突然想起来看看。
沈年没有开房间的灯,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也没开灯,只有给猫留的地脚灯亮着,隐约看到江崇站在餐厅桌边,似乎是在喝水。
沈年伸手打开客厅的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似乎让江崇吓了一跳,转过身时,手碰到了桌边放着的药瓶。
药瓶摔在地上,咕噜噜朝着沈年的方向滚来。
江崇看见他先是怔了怔,继而又反应过来,迅速上前两步,弯腰把地上滚动的药瓶捡起来,攥进手心里:“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沈年看向他手里:“你在吃药?”
江崇顿了一下,轻声“嗯”了一下:“一点安神的。”
然后又对他笑笑:“对不起啊吵醒你了,快回去睡吧,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哄着沈年回房间,江崇关了客厅的灯,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年听着外面轻轻的关门声,走到窗口站了一会,然后拉上窗帘,慢吞吞地躺回床上。
五分钟后,又从枕边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刚才从药瓶上瞄到的前后两个字:氯和泮。
搜索框立刻关联了药名,氯硝西泮,一种比较强效的催眠镇静的药物。
江崇睡眠不好,但以前除了工作压力极大的时候,他基本是不碰安眠药的。
现在居然已经吃到这种地步了吗……
天快亮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酒精加熬夜,沈年感觉有些心慌,闭眼让自己睡了一觉。
天色沉沉的,屋里很暗,这一觉又直接睡到了中午。
江崇不知道是也刚醒还是药效没过,脸上还有些倦色,笑着跟他打招呼。
酒精散尽后,再回顾昨晚的事,沈年有些不自在,躲进洗手间里,关起门来洗漱,对着镜子一边发呆一边刷牙。
结果刷了半天才发现没挤牙膏。
中午江崇做了一桌菜,另外做了碗面,用胡萝卜刻了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
今天沈年虽然还是沉默,但没再像前几天那样发脾气,江崇试探着给他夹了块排骨,他也没扔,低头吃了。
江崇心里有些雀跃,有心想问问他是不是不生气了,又怕打破难得的和谐,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下午,江崇把客厅的监控,还有年糕小房间的监控都接到了沈年手机上。
这次回松宁参加沈云琅的婚礼,沈年计划初三去初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