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微微施力,把刀尖往自己心口刺进去:“只要扎进去,你就解脱了,我也不会再疼了,也永远不会再纠缠你了。”
“不!”沈年大喊一声,冲上来想要阻止他,却不敢用力去碰他握着刀的手,
“你松手!你松手……流血了!停下!你停下!我不要……”
沈年哭着摇头,一步步往前走,想要让他的手放下,江崇却握着刀柄用力一点点往自己心口刺进去,刀尖穿过衣服没入皮肉,心口位置的衣服已经渐渐沁出一块血红色。
江崇却好像真的一心求死般,握着刀继续一点一点往里刺进去。
那片在血红色逐渐蔓延扩大。
沈年突然失控地尖叫了一声,豁出去般握住他的手猛然向后拉,一把将刀夺了下来远远地扔开,去捂他心口流血的伤口,崩溃地哭喊起来:“你在流血!你在流血啊!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欠你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江崇用力死死地把人抱进怀里,眼泪也夺眶而出:“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是我没有你活不下去,是我非要纠缠你,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可我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不要离开我,沈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两个人似乎都走到了绝望的悬崖边,往前逼近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可又谁也无法让步回头,只剩最后一点相拥痛哭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年已经哭得累了、麻木了,凌瑞阳叫来的警察突然冲进来,控制住江崇,给他简单包扎后,把人从家里带走了。
江崇被带走出门时,再次怨毒地看了一眼凌瑞阳。
整个世界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沈年瘫坐在地上,过了很久,才缓慢地爬起来,去冲掉发抖的手上沾着的刺目血迹,机械地帮着一起收拾了凌乱的房子。
收拾完房间,Ryan拿出了药箱,沈年坐下来,帮忙上了药水。
或许是刚刚的那场混乱已经把他的情绪耗尽了,沈年声音嘶哑,语气却意外地平静:“真的很抱歉,今天这里造成的所有损失还有你的医药费,我都会赔偿给你。”
Ryan叹了口气:“我想警方会让他赔偿的,不仅是我家,刚才我朋友来电话,说他把酒吧也砸了,跟酒吧的人逼问了我们的行踪。”
“他确实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
沈年低下头:“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今天也不该答应你的,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
Ryan看着他:“我们才刚要更进一步,你是想要选择分手吗?”
沈年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我怕这么下去,他还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我不能拉你下水……”
脑海里不断回闪着江崇心口那片血红,让沈年遍体生寒。
Ryan沉默了一会后。
突然道:“其实还有件事,我本来还不能确定,但现在看他的疯狂程度,也许真的是他做的。”
沈年问:“什么事?”
Ryan说:“就是我家里的事,前段时间家里的生意突然遇到了很多阻碍,还惹上了一些严重的麻烦,不出意外的话是被人故意针对了。”
“我思来想去,这段时间结怨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而且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沈年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对不起,这件事,我也会去找他问个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一通闹下来,这个支离破碎的平安夜加圣诞节,也即将迎来新的日出。
沈年没有再多留,把自己还没有晾干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拿上东西和Ryan告别。
沈年想先给他转一笔账,Ryan不肯收只说等警方判赔,也只好作罢:“Ryan,这件事最后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你,真的很抱歉。”
Ryan淡淡笑了笑:“明天去见了他再说吧,回去先好好休息。”
坐上回家的车时,天色已微微朦亮,沈年靠在车窗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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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是真·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