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朋友当初说得没错”,沈年接着道:“果然男人分手都有这个阶段,你现在大概就是分手后的戒断期,占有欲突然发作了吧。”
“其实也能理解,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一起睡了三年,虽然你不说,但其实你应该也觉得挺爽的,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自己睡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本能的占有欲,偶尔有所留恋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既然结束了,我觉得你还是尽快调整这种心态比较好,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体面的想法。”
江崇静默半晌,沈年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转身想走,却再次被一把拉住了他手腕:“回答我,你喜欢他了吗?要和他谈恋爱了吗?”
沈年突然不耐烦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这跟你没关系!我没有告知你的义务!”
江崇却再次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面前扯:“问问也不可以吗?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第一次谁也没有退让地移开目光,沈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知道是吗?好!”
沈年一边说着,边调动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强行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想谈恋爱了,我想彻彻底底地忘了你,彻底地从过去的十年走出去,然后和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我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怕打扰他,不用每天费尽心思地上赶着找理由去求他来找我,也不用永无尽头地去猜测他明天会不会喜欢我多一点。”
“我们可以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生活,每天醒来会亲亲我,抱抱我,下班会给我带一束花做一顿饭,周末可以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放假了可以一起去旅行去动物园和海洋馆:。”
“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接吻!可以在朋友圈秀恩爱接受朋友的祝福!可以像正常的情侣那样不用藏着掖着提心吊胆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抛弃!”
心底曾经积压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沈年的声音逐渐激动起来,到最后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怎么会不想要回报呢?
只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一定是想要得到同等的回馈的,只是曾经被爱冲昏了头,又太怕失去,只顾着义无反顾地去向对方表达爱意,却忘了自己也是需要爱、也值得被爱的个体。
像是被这一通话戳中了什么地方,江崇的神色有些动容,目光颤动了几下,却又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束缚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年深呼吸了几次,情绪慢慢地重新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一通诉苦和委屈着实没必要也没意义,反而显得曾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
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那点虚无缥缈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爱打破自己的底线,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不值得,没有人值得他这样做。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沈年眨了眨眼睛,掀掉睫毛上的雪花:“哪怕就为了过去三年的情分,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来动摇我。”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去和你的白月光再续前缘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我也好好过我自己的日子,就当是……”
“放过我了。”
“可以吗?江崇。”
沈年说完话,也没有再等他的回答,抱着那束花错身进了单元楼。
身边骤然起了风,卷起了一片细细碎碎的雪泼在身上,划过脸颊时刮得皮肤隐隐作痛。
江崇突然想起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沈年在家里煮了火锅,两个人坐着铺了毛绒坐垫的小凳子,在客厅里围着电磁炉,分吃锅里的宽粉和滚烫的丸子,一起点评电视上民生采访节目里的奇人奇事。
吃完饭后沈年犯了懒,撒娇耍赖地要求他去洗锅洗碗顺便帮他剥一个大柚子。
江崇被他缠地没办法,收拾完端着剥好的柚子回来时,收获了一个充满火锅底料喂味的吻。
江崇笑着嫌弃他不刷牙就乱亲人,沈年听着乐意了,撅着嘴巴扑上来非要求一个不嫌弃的亲亲和抱抱。
可记忆里那个曾经会撒娇卖乖求着他亲求着他抱的人,今天就站在雪地里,冷漠地、甚至是带着怨恨地看着他。
他说要谈恋爱了,要和别人长相厮守了,说不要再见面,让自己放过他。
那股雪似乎是穿过衣服和皮肤刮进了身体里,让江崇从内到外都感到彻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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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目前的精神状态belike:分手怎么了,分手就不是老婆了吗,分手就不能管前男友的事了吗?哪条法律规定了?
近期的小江精神状态可能会比较美丽,大家坐稳扶好,毕竟人被刺激多了憋久了都容易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