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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4页）

“可是你对苏珊说……”

“现在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我们需要苏珊吸引开白党的视线。”

劳拉抬起头说道：“你到现在还不信任苏珊？”

“苏珊曾经被征服过，从心里彻底征服过，一旦如此，她就很容易再次落入白党的掌握，解救你的时候她以为我无所不能，但现在她见识了我虚弱的一面，再加上视频被公布，我们需要她表明态度。”

“所以你把手机放到汤姆那里，然后用对讲机来通话？如果苏珊叛变，汤姆就会有危险。汤姆是真的自愿加入行动的么？难道你对他也……？”想到在河边见面时汤姆一副呆呆的样子，劳拉瞪大了眼睛，之前她还以为是克里斯蒂娜洗脑魔法的副作用，毕竟自从漫画事件后她们姐弟就再无来往了（详见《黑星女侠之漫画》），现在想来也许是母亲对他做了新一轮的催眠？

维吉尼亚毫不退缩地看着劳拉说道：“是的，我影响了汤姆的神智，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魔法触发器，他是我们的告警器，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我即使不能变身也可以感知到，我们就有时间撤离了。”

“可……他是我的表弟啊。”

“他可不把你单纯当作表姐。”

“什……什么意思？”劳拉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初汤姆阴错阳差奸污自己的乱伦丑事，只有自己和克里斯蒂娜知道，现在突然被母亲翻出来，让她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同时也感到一种被窥探隐私的愤怒。

“不管如何，这是汤姆应得的，”维吉尼亚冷酷地说道：“汤姆也好，苏珊也好，他们都曾经背叛过你。”

“你承诺的帮助苏珊说服关键人物也是假的？她会身败名裂么？你不会是想让她拖住白党，然后逃跑吧？”劳拉感到心头一阵怒气升起，就像以前一样，母亲冷冰冰的计划虽然理智但从不考虑旁人的感受。

“不，我没有骗她，必要的时候我会去洗脑那些高官，不过，不是为了她，是为你。而且就像我跟她说的那样，她实际上没有选择，”维吉尼亚缓了缓继续说道：“如果可以一走了之，哪怕强迫我也会带你走，但是白党知道你的身份，即使逃走也会被追杀，所以等我们的超能力恢复后，必须杀死哈曼和白党的核心人员，而且销毁那些录像，然后你要放弃黑星女侠的身份。”

“什么？”

“你要放弃超级女英雄的游戏，现在你知道这个游戏多么危险了。”

“这不是游戏！”

“是的，这不是游戏，所以你不能重新开始，你知道现在要收拾残局有多难么？”维吉尼亚的声音也高亢了起来，“别说黑星女侠的身份了，有可能你甚至要放弃劳拉的身份。明白么？一旦白党揭穿你的身份，我必须要用魔法帮你改变形象，然后换一个新的身份。”

劳拉眼含着泪水，这是为什么？

她们母女二十多年来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剧情，劳拉相信维吉尼亚是爱自己的，但是她对自己吹毛求疵的态度却让这份爱实在是难以承受，最终两人的交流大多是以争吵而结束，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母亲即使如此虚弱，她的身影仿佛依旧牢牢遮蔽住了她头顶的天空……

晚上8点45分，河边小屋内，维吉尼亚自之前激烈的争吵后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而劳拉攥紧双拳，愤怒地看着电视，电视中，WolfNews招牌节目《焦点辩论》的三位嘉宾正在就今天的热点事件-黑星女侠淫秽视频进行着辩论。

“我一点都不吃惊黑星女侠会拍出今天这样的淫秽视频，我只是奇怪这些视频出现得这么晚？黑星女侠就是社会之耻，看看她的穿着，什么样的女人会在战斗中穿着短裙，丝袜和高筒靴？露阴癖？色情狂？她与其说是打击犯罪，不如说是在诱引犯罪。”托马斯，前警察局长，在他治下B市的警队以腐败和低效而闻名全国，黑星女侠每一次打击罪恶都是对他的狠狠打脸，甚至他的不名誉的离职也是因为黑星女侠在打击白党过程中揭露了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两人可以说是死对头。

果然，一得到机会，托马斯立刻火力全开地攻击起黑星女侠来，只不过言辞之猥琐低劣还是超过了劳拉的想象。

“我反对这种恶臭的男权说法”一个尖利而让人不舒服的女声响起，一个胖胖的女人泼妇一般大叫着打断了同样肥胖的前警察局长，这个女人不但长相丑陋，身材走形，穿着打扮也令人一言难尽，这样时事辩论的节目中，她竟然穿了一身皮质无肩带低胸上衣和短裙，粗壮的双腿则几乎撑破了黑丝，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让人不禁联想到两条火腿肠，“我一贯主张女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服装，表现性感是女人天生的权利，但是男人不能以此骚扰女性，”仿佛为了加深自己的说服力，女人竟然费力地翘起了二郎腿，故意露出了裙底风光，全然不管自己肥硕的身躯对旁观者的视觉冲击。

《焦点辩论》一般会有两个持对立观点的嘉宾，但这个维护劳拉的女人却让劳拉高兴不起来，莎拉，著名的极端女权主义者，以大嘴巴和行为艺术而着称，什么“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男性天生欠女性”之类的言论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反感，再加上她喜欢时不时暴露肥硕的身躯来一次裸体抗议，在路人眼中她完全就是神经病和自恋狂的代表，让这种人替黑星女侠辩护只能适得其反，而通过这个嘉宾安排WolfNews的立场也昭然若揭了。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不会有男人有犯罪冲动的，你应该多参加警局防止性犯罪的公益活动。”

“你这是性别歧视和人身攻击！”

“看来气氛越来越白热化了，”主持人连忙打断了两个人不断升级的唇枪舌剑，“两位先停一下，让我们听一下穆勒律师的意见。”

与肥胖的托马斯和莎拉不同，时年五十岁的穆勒更符合A国传统精英的形象，身材保持得很好，衣着品味优异，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劳拉知道有了前面两个活宝的铺垫，大部分观众都会被穆勒的意见所引导。

“首先，我不打算探讨黑星女侠的服饰，那是个人的自由，其次，我也愿意相信黑星女侠为正义战斗的初衷，”穆勒无视托马斯的一声冷哼，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但是，我一向反对任何所谓的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女英雄，我们社会不能允许一个凌驾于法律上的存在。警察，检察官，律师，法官，当前的司法系统是经过长期演化而来的，里面蕴含着人类的智慧，也许它不是最高效的，却是最不差的。超级英雄惩奸除恶，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事情，可是谁给了超级英雄定义正义和公平的权力？如果他们错了呢？如果他们有意陷害甚至杀害某人呢？以我在法律界工作接近三十年的经验来看，公平和正义依赖一个人是靠不住的，不管这个人多么高尚，多么强大……”

“不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莎拉大叫着打断了穆勒。

穆勒也不着急，依然维持着风度说道：“也许是能力越大，危害越大。我们都知道权力必须得到监督。如果黑星女侠想伸张正义，我建议她报考警察而不是作为暗夜游侠动私刑。”

“黑星女侠是B市，不，全国女性的偶像，她代表了女性强大的力量。”莎拉的辩解不着边际，抓不住重点，听得劳拉连连心急，作为黑星女侠，她一直恪守不杀的英雄法则，每次都是把罪犯交给警察，这些都是很好的反驳点，但是电视上的胖女人只会翻来覆去的喊口号。

“奥？你是指刚刚拍下淫乱视频的那个黑星女侠么？”托马斯立刻阴阳怪气起来，“把正义寄托给这种不知自爱的荡妇，你是认真的？”

“女性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身体，我们和谁做爱是自由，贞洁观是对女性的迫害。”莎拉的辩解让劳拉恨不得抽她一个嘴巴，你这是默认黑星女侠是自愿拍摄了淫乱视频么？

“从法律上讲，即使黑星女侠拍下这些视频也并不违法。”穆勒阴险地顺着沙拉的话头，给观众实锤了黑星女侠自愿拍摄淫秽视频的印象。

“此前有人主张全网封锁这些视频，并追查幕后主使，穆勒律师，你觉得这有可能么？”主持人立刻抛出另一个问题，打断了跃跃欲试的莎拉。

穆勒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这个视频中并没有侵害或者违背女性意愿的迹象，显然也没有儿童参与其中，如果强制禁止各个网站播放这一视频，我认为会违背宪法第一修正案中关于议论自由的部分。”

“无耻！混蛋！”劳拉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将遥控器摔在了地上，明眼人都可以看出WolfNews在黑星女侠淫秽视频上明显的倾向性，但是劳拉同样确信B市一定有大量无脑的民众会被媒体牵着鼻子走，毕竟A国精英教育和平民教育泾渭分明，普通民众的素质还不如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民却自恋自大得要命。

“劳拉，”身后传来维吉尼亚的声音，劳拉有些畏惧地回过头，看到母亲美丽的脸庞上却不是愤怒或者失望，而是凝重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