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尝试是一件漫长而枯燥的过程。就像千百年前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样,即便人、非人还是神明,都未曾打破生死这一束缚。当然与倾听了数千年世界之变的风相比,某位来自界外的旅者所做的尝试显然只是须臾。“三分的火候,小半瓶的精油,再加上少许…碎屑…”皮尔扎嘀咕着,虽说对炼金术的掌控比不得身为首席的阿贝多,可在给对方打这么久下手后,他姑且也掌握了一二。只可惜这一点并不够看,当配制的溶液滴在根茎上,带起的些许变化在片刻归于平静,皮尔扎便知道自己第二百七十三次实验又以失败告终。“啊啊啊,阿贝多是怎么忍下去的?!”皮尔扎烦躁地将那溶液一砸,碎裂的瓶与液体残骸混在一起。而在他的不远处,不知是太清闲还是单纯的偶然,年轻的吟游诗人抱着琴,又一次地坐在了皮尔扎不远处的人石岩上。“来,听一首诗歌放松放松,”温迪垂眸,指尖抚上琴弦,“没准会有新的灵感哦?”“实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结果~”温迪含笑。“这话我在阿贝多那听得已经够多了。”皮尔扎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收拾起地上的残骸。“经典的诗歌总是会拨响人的心弦。”温迪感慨。皮尔扎不置可否,不曾想就这么一个走神,指尖直接被那碎片滑破,带出的血珠顺着飞出,落在了那块根茎上。只是一瞬间,温迪便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像是被这血珠牵引,直接进入到另一人的气息中。一瞬间温迪皱了眉,而皮尔扎则是在短暂的沉寂后,将那块根茎拿起。“原来是这样。”皮尔扎忍不住笑,可这太让人觉得嘲讽,也太过莫名其妙,“没想到我找了这么久的东西,原来在我自己身上。”温迪却是有些不赞同:“以自己为代价的圆满,可从来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哦?”皮尔扎抿了嘴,可下一刻却是直接看向温迪。“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有办法了。”“不过还是需要你帮帮忙。”……皮尔扎所说的帮忙其实只是阻拦。可温迪却发现,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浅金发青年握着长剑,身上带着斩杀魔物的戾气,可更加让人诧异的是对方那份慌张和失态,简直不像是那样的他能够拥有的东西。温迪斜靠着石壁,借着有机关术遮掩仔细瞧着,如果说阻挡他人进入洞窟就是皮尔扎拜托温迪做的事,可那被阻挡的人从普通人变成了阿贝多,付出的代价或许有些超出——先管好自己,才有机会去管别人。更何况,这还是一场任何人都没有底气的赌博。想到这温迪回过头,看向站在中央的皮尔扎。“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眯着眼,难得敛去了笑容。“虽然我不觉得这么做就一定是正确,”温迪顿了下,因为外面的限制已经被打破,“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啊。”温迪感慨着,看向从外走来的阿贝多。只不过就像皮尔扎认为的那样,当下的提瓦特的外来物已经够多了,如果硬要再去改变的话,某些代价便是注定。只不过对另外的人来说,或许会有所影响。想到这温迪后退了步,将路让了出来。浅金发的炼金术士朝他点点头,显然是在表达感谢。可在下一刻,他便陡然瞪大了眼——立于洞窟中央的青年手握长枪,鲜红的液体顺着穿刺处流淌。可他像是完全不受影响,就那样将长枪拔出。喷涌的血洒落,将某样东西沾染,可阿贝多已然无法注意,只是冲了上去,将那倒下的身体接住。阿贝多看到青年露出惊讶眼神,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因为力量的流失再无力开口。“为什么?”阿贝多不理解,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选择这样。可惜青年无法给他解答,只是用最后的力量抬起手,轻抚人的脸,挤出最后的几点气音。温迪能够听见,那是一句既沉重又简单的话。‘等我。’“所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皮尔扎揉了揉太阳穴,也不明白原本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能是产生异变了吧,”温迪摊了摊手,明明是很严重的事情,但他说得倒是很简单,“时间回溯的机关一旦触发,没有人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不过好在你的目的实现了,那个东西确实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温迪这样说道。可惜对皮尔扎来说,这并不算真正的达到目的,毕竟他要做的是让普兰特以正常状态活在这个世界里。“但是与世界裂缝一起,变成了那样的魔物,”皮尔扎沉声,虽然知道温迪当时不在场,但他敢肯定对方是知晓这件事的,“就像那天的雪山暴动一样。”温迪无奈,显然是表达自己的无辜:“那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事了。”听两人这么一说,法奇特终于回过味:“所以这系统拉我过来其实是因为你自己作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