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呢?
“勾引你哥哥?”叶雅芙实在没想到她会没头没脑说出这么一句来,气极反笑起来,“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柳娇蓉知道自己这样闹可能很难看,其实她也有些后悔了。也懊恼自己没控制住脾气,只站门口便攀扯起这些来。
这会儿,她瞧见左右探出脑袋来看热闹的那些人,只咬着唇,说:“进去说!”
这个时候进去说?叶雅芙可不会遂了她的愿去。
她一登门就没头没脑的泼了自己一身的脏水,已经引得了街坊邻居们的注意。这会儿,倒是又要关起门来说话了?
叶雅芙素来不是软弱的性子,她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礼教、规矩约束自己,她能豁得出去。这样的哑巴亏,她可不吃。
“今日这件事若不说清楚了,你别说进我的家门了,你也别想出这个巷子去。”
她给她脸面,这才说要进去说的。她倒好,反倒蹬鼻子上脸了?
柳娇蓉气得咬牙切齿。
望着面前这张可恨的脸,她索性遂她的愿,就继续站这里闹。
“你先勾引我相公,见勾引不成,便转头去勾引我哥哥。你为何总是跟我过不去?”柳娇蓉也是一肚子的气,并越说越觉自己受了大委屈,“你自己有相公有儿子,你这样做,可为他们考虑过?”
“我已经忍了你一次,没跟你计较了,你为何死性不改?”
又说:“我今日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趁早别打我哥哥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同你自己男人过日子去。”
这会儿是吃暮食的时候,外出做工干活的人也都回家来了,这个时辰是整个巷子人最多的时候。所以,这么大动静,自然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目光。
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叶雅芙气过之后定下了心来,只气定神闲着同她周旋:“说我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你哪儿听来的消息?”有关原身之前同吴二郎的那些事,她百口莫辩。所以,叶雅芙自然“抓大放小”,也不提吴二郎,只提柳世昌。
“也不管你哪儿听来的消息了,总之今日这事,你们柳家若不跟我这街坊四邻解释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你别想出这甜水巷去。是,你们柳家是有钱,有钱能办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但却不能冤枉我们这些良民!你既说我与你哥哥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好,那就把你哥哥找来问清楚了。”
然后看向已经渐渐由探脑袋偷看,变成正大光明围观的邻居们,问道:“谁能帮我个忙,去把文昌街柳员外家的柳公子找来?我要当面同他对质。”
“你找我哥哥来做什么?”柳娇蓉有些慌了。
显然,她也知道这是丢人的事,不愿哥哥牵扯其中去。
她只是想来警告、敲打她的,让她以后不要再同哥哥、同柳家走得近。可现在,若是把哥哥找来,一起撕扯到其中去,哥哥的名声不要了?
“做什么?柳大小姐竟然问我做什么?”叶雅芙质问她,“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是来问我同你哥哥什么关系的吗?我们什么关系,把你哥哥也找来,不是更能说得清楚?”
“是你不要脸,勾引的我哥哥,同我哥哥什么干系?不许去找他!”
叶雅芙其实已经看出来这蠢货是被人利用了,那个人拿她当枪使,自己却躲在暗中看着好戏。
今日,她不但要教训这个蠢货,还要把她背后的姜氏一并揪出来。
柳娇蓉不愿再把事情闹大,但已经闹成了这样,如何发展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有好事的邻居立刻说:“我去帮忙找。”说着就往巷子口跑去。
而这会儿,吴容秉也手转着轮椅走到了院子门口来。
他冷沉着一张脸的模样,有些可怖。柳娇蓉目光触及到大伯子此刻脸上的表情时,怵得下意识往后退去了一步。
而吴容秉冷沉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而过后,看向了四邻道:“内人的为人,想不必吴某多言,但凡同她打过交道的,心中都该清楚。但今日既有人登门诬陷,我们夫妇也不愿生吞了这哑巴亏,日后在四邻面前不能抬起头来做人。内人到底心善,只是请人找了那柳公子来对质。若依吴某之意,合该告到县衙去,到县太爷跟前对质。”
听说还要闹大到去官府,柳娇蓉彻底害怕了。
她来之前,并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
花嬷嬷没跟得来,此番只映红跟在身边。映红比她还慌,她想寻个主意,都寻不到。
叶雅芙夫妇二人将柳娇蓉此刻的慌乱尽收于眼底,彼此间心中皆很清楚,今日这事,是背后有人唆使柳大小姐这么干的。
眼前之人虽可恶,但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更可恶。
吴容秉也非是软弱的性子,不会人家都这般欺辱到门口了,他还能忍气吞声。
何况事关妻子名节,他更不会袖手旁观。
他方才所言倒是真,若非顾及几分那柳公子的颜面,今日之事,也只能是告官收场。。
叶雅芙那邻居一路快赶去柳家后,却被门房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