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在原地闭着眼的女人忽然轻笑了出来,嘴里啧啧:“美人啊,美人儿,看着温顺,不知带刺否。”
而此番遭逢大劫的黎清欢,一直到出发都未曾再见过萧沅。
只从闻辞嘴里听说,她在金陵的铺子尽数开了起来,热火朝天的,常在金满楼招呼达官贵人们,根本没时间归家。
提到金满楼,黎清欢又想起了那个红衣似火的男子,好奇问道:“桑宁楼主与你家主子到底是何种关系啊?”
闻辞撑着下巴也是烦恼:“谁知道啊,我姐说是萧沅金屋藏娇,指不定就是那种关系。反正萧沅也不是什么好人,哼,女人尽是爱风尘。”
黎清欢点头同意,那日桑宁分明是在跟他示威,明示他跟萧沅的特别。
这般想着他心中暗起恼火,萧沅还挺会招惹男人的。
如今害他一颗心上上下下,成日的惦念,怕也是耍了那些不入流的小花招,哼。
莫名的,黎清欢和闻辞统一战线,感情越发好起来。
有了清净自由,黎清欢也欢快放肆不少,生出许多少年的活泼意气,面容气色也红润。
直到临走前,沈则喊他去训话,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出,对闻辞抱怨道:“若有一味药叫他们忘了我才好。”
闻辞玩笑着安慰他:“那我便叫萧沅去寻,她定能找到。倒还真是有让人不死,或死而不僵,或使人记忆退化的香。她都与我说过,但我呀对那些没兴趣,都记不住。”
闻辞的絮叨黎清欢也没仔细听,心里打起了新算盘。
明日就又要启程,回到那个狭窄密闭的船舱内,相见的机会定然少不了。
便也有机会道谢了。
这些小心思他都偷偷藏着,一点没跟闻辞讲过。
被沈则喊去的不情愿因此冲淡了些。
他拖着时间,实在没办法才慢吞吞到了沈则那边。
见到黎清欢的第一眼,沈则就看出他又出落了不少,个子抽了条。
脖颈修长挡着那块男性象征的凸起,窄瘦的腰身下臀部挺翘着,蜜桃两瓣将旧袍撑得更盛,成熟美好。
身体里头藏着一汪蠢蠢欲动的甘泉,待人辟荒开掘,然后醉死其中。
“你身体可好些了?”沈则问。
黎清欢极少见沈则如此温柔待他,略过一时怔忪,连忙受宠若惊道:“多谢父亲关心,已大好了。”
沈则叹了几叹,似欲言又止道:“你也算从小养在我名下的,从前我教训你,只希望你好。可如今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罢了,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只要你性命无虞,平安喜乐便好。”
黎清欢揩揩眼角的泪,哭着道:“是清欢的错,清欢让父亲忧心了。父亲近来可安眠?”
两人很是父慈子孝一通嘘寒问暖,交了不少心。
等人走后,刘三宝第一个急了,问道:“主君,你跟这黎清欢。。。他这回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打算跟他计较?”
“你懂什么?若逼得太狠,他就要翻身,就要逃。不如先稳住,”沈则乜了眼紧张的刘三宝,“我应了你的事情自会做到,你去写封家书,让你妻主带着女儿到涿州咱们家庄子上候着接应。对了,上次给秦瑞金用的东西可还有?”
提到那茬,刘三宝搓搓手,局促笑了起来:“自然是有,那东西好。我本来还想着跟我家那口子多年不见,用上助点兴。主君不若也拿去用用?”
沈则嫌恶瞪了他一眼,骂道:“不成器的东西。”
他向来高高在上,怎么会放下身段用这些。
倒是黎清欢一出门就换了副神情,俊眉冷眼,满脸漠然。
沈则态度大变,指不定憋着什么后招在等他。
想到刘三宝恶心的眼神,黎清欢面色一沉。
为今之计,只有谨慎再谨慎。
总要快快将那计划实施,绝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