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缄默,漫开。
打破沉默的是王越滚落沙发的闷响,裹着被子,坐在地上喊人。
初五如梦初醒般,收回手,仓惶的从他腿上跳下来:“不好。”
“乖乖,”宋时流拽住他,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和好券。”
初五夺过来,尽管保存得当,也挡不住年岁的痕迹。
纸张泛黄,上面是略显稚嫩的字体,字迹微微褪色,写着:宋时流专用和好券。
是她送给七岁的宋时流的生日礼物,除了和好券外,还有很多券,跑腿券、抱抱券、点歌券…
礼物送出去后,她一直期待宋时流使用,一等等了四年,宋时流用的第一张券是抱抱券,那天宋文勋和秦宁离婚。
初五抱了他很久,但没有收走那张券。
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券竟已过去了近十年。
宋时流看着她:“乖乖,和好吧。”
初五攥住纸条,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过期了。”
王越还在那里叫,她看也不看宋时流,跑到沙发边看王越:“你有没有事?”
王越酒醒了大半,揉着胳膊:“没事,我怎么记得刚刚我还在床上,这会儿怎么在地上?”
“你说床上不舒服,自己下来的。”
初五睁眼说瞎话。
“我是傻子吗,居然觉得床不舒服?”
“你不傻谁傻?酒醒了是吧,咱们该回去了。”
王越往窗外望了眼,只看到了厚重的窗帘,不透一丝光:“几点了?”
初五回答后,王越重新躺回沙发上,有意接着睡:“这么晚了,还回去啊?”
王越明显没有待够。
初五不由分说的站起身:“走吧走吧,我们都没带身份证,睡不开。”
“你和十六哥睡床上,我睡沙发,以前都这么睡的,怎么现在就睡不开了?”
初五头皮发麻,又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宋时流的家是最先安装电脑的,大大的显示屏,堪比电竞网吧的配置,不管是看小说还是打游戏,都非常刺激。
王越三天两头往他家里跑,毫不留情的关掉她的小说页面,说好一人一个小时的,每次王越都不要脸的占用她的时间。
有时候赶上周五,第二天没课,王越死皮赖脸的赖在宋时流的房间不回家,两个人你争我抢的熬通宵,累了就自己找地方睡觉。
初五睡宋时流的床睡出了习惯,自然首选床。
两米的大床上,自动分割一半,属于她的那半床位,已经铺上了一张粉色的被子和同色的枕头。
王越哪敢跟自己偶像一张床,自动躺在沙发上,随便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抱怨自己的待遇差,都没有专属被子。
一晃已经过去了好些年。
自从初三那年,她为了逃避乔佳那顿打,钻进宋时流的被窝后,宋时流再也不让她上他的床了。
原来一切早有征兆,是她没有注意。
初五独自站起身,沉默着往门口方向走去,打定主意,就算王越不走,她也要独自打车回家。
宋时流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过来拦在门口:“初初,太晚了,不安全。”
“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