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移开视线,等车子过来,称重后走到零食区,从货架上拿着牛肉干猪肉铺,又拿了两包腰果和夏威夷果。
零零散散的往购物车里放,快要满了。
初五又到饮料区挑了两瓶橙汁和两瓶苏打水,似乎再也想不到买什么了,才停下来去看宋时流:“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初五不甚在意:“这有什么的,我记性好,王越爱吃什么我也记得。”
宋时流滞了几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初五又问了一遍还有什么想吃的。
宋时流敛起心思:“我明天就要回去,学校还有事。”
“你可以带回去,一起吃。”
宋时流垂眼看着她,眼里流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好半晌,说:“好。”
到柜台结账,初五要付钱,宋时流没让。
初五挡掉他的手:“我妈想给你做好吃的,要是知道是你付的钱,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
收银员举着扫码仪器,在两个手机间犹豫。
宋时流沉默着收回手机,看初五如愿付了钱,东西看着不多,却还是装满两个购物袋。
初五伸手去提其中一个,宋时流抢了先。
他轻巧的抬了抬手,两个购物袋像只装了膨胀的薯片一样,被他轻巧的提着拎走:“我来就好。”
以她对宋时流的了解,她嘴巴说干了,他也不会让她提,干脆利落的放弃了。
回去的路上,仍旧无言。
初五一直盯着购物袋侧面竖放的那盒车厘子,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们共同生长了近十七年,尽管离散一年,她仍旧了解他的大部分喜好,他亦是如此。
十几年如一日的,跟屁虫一样追在他后边,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多数是她在说,他在听。
她默认他是她的所有物,从未想过他是否愿意听,是否厌烦她,仿佛十几年来的习惯是如此。
未来也将延续,偏偏不是这样的。
一年前的这天,他女朋友对他说:初五就是个烦人精,不分场合的粘你,那群男生都在笑你。
宋时流说:还有呢?
那天的天气太热,她耳鸣到没有听出那句话的语气,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永生花,最终还是落了地,摔得稀巴烂。
他女朋友冲进他怀里:宋时流,我不一样,我们考一起,彻彻底底的甩开她好不好?
初五脚步一顿,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宋时流停下来,满眼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不觉得累吗?”
宋时流没有回答,他已然感受到她在问的不是此时此刻。
“你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