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具是一怔,明明是初夏正午,坐北朝南,客厅明亮通透,他们的手却如同在冰块中久置的荔枝汽水。
初建林站起来,坨坨也跟着跑过来,扒着初五的腿,仿佛是怕两个人吵架。
“你俩吵架了?”
“没有。”初五条件反射的回答,生怕初建林又拿出小时候他们吵架劝和的那一套,她手上的力气加重,让宋时流开口。
宋时流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
初五回视着她。
琥珀与漆黑,像在执子,不过下的是五子棋。
宋时流开了口:“我们没吵架,就是有一点误会。”
“那就好,你俩可别像小时候一样吵架。”
初五没有松开宋时流的手腕,冲着爸妈说:“我和他有话要说。”
乔佳粗线条:“啥话不能在这里说啊?”
初建林看了眼两个人:“那行,你俩说,我和你妈回房间。”
眼见着初建林乔佳回了房间,初五也没打算在客厅说,以初建林的耳力,就算她在房间说,估计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初五拽着宋时流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坨坨激动的跟在身后,显然也要跟着进去。
她用脚抵在它脖颈,一手把着木门:“大人说话,你不要掺和。”
卫生间的门在它面前无情的关上,余下了一点呜咽声。
走到洗手台,初五抬起水龙头,哗哗水声响起,彻底盖住了门外的声音。
她深吸口气,转过身,霍然意识到不对劲。
卫生间的面积并不大,干湿分离压缩了一部分空间。此时,站着两个人,更显得几分拥挤。
宋时流面上不显,从始至终,像局外人一样。
偏偏如此,轻易的挑起了她的情绪。
她有点受够了他总是一副掌握全场,不动如山的状态,凭什么呢?
凭什么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他却始终置身事外?
她想起小时候,院里的一个男孩见不得大小孩子都围着宋时流玩,有一天竟然把宋时流锁进了家属院的废旧锅炉房。
是她废了好大功夫找到的他,并把那个男生一顿胖揍,她不允许有人欺负宋时流。
可他呢?
初五憋了一股火,上前一步扯歪他衬衫衣领,质问他:“养鱼?”
“没有鱼。”宋时流修长的手指刮在她的耳垂上,语气受伤:“倒是你,长大了,想离开我了。”
“我是我,你是你。”初五耳朵敏感,浑身一激灵,歪头躲掉宋时流的手:“总之,你不用试图拿下我爸妈,那是我的志愿,我有自己的目标。”
“初初,你的目标不是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