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鞍照:?
“你也喜欢他吗,”祝鞍照说,“所以要跟我比谁更懂他?”
阙荣嬉皮笑脸地说:“我不喜欢邰少,我喜欢你啊。”
“那你应该跟弟弟比谁更了解我。”
“有什么意思,不管我是输是赢都感觉很可悲……”阙荣慨然长叹。
也没有特别慨然,毕竟人在吃饱了肚子的那段时间里是很难悲得起来的,胃里满了心情就是会好,这是生理上的不可抗力。
祝鞍照笑笑,。欲。言。又。止心说你本来也没多喜欢我,嘴里说的厉害而已。
再说,喜欢别人却不被喜欢,这有什么可悲的?
感情这种事,祝鞍照也是有一点点纸上谈兵的理论的,至少他知道这种事不要计较。
计较起来就是生意了。
——虽然那也是极其理想化的一种状态,可阙荣自己不也是一边畅享着理想化的真爱,一边一点也不理想化地计较么。
想到这好像找着这个怨种找不到真爱的理由了。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怨种对“祝鞍照”好像还真是真爱,毫不计较地为“祝鞍照”付出。不过好像他的付出里愧疚感还是占了多数,喜爱的成分反而很少……说到这,总觉得怨种更怨种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你。”祝鞍照说。
阙荣有点懒洋洋的警惕:“什么?”
“你多大了。”
“你现在多少岁?”阙荣反问。
“二十七。”
阙荣乐了:“我整比你大一轮。”
祝鞍照想说话,阙荣立刻打断他:“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对你太老了,别再说了,再说翻脸了啊。”
“……我其实是想说,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祝鞍照说,“但我觉得你现在就处于最好的年纪。”
阙荣的眼角又荡起细密的纹路。
他笑起来总是那么风度翩翩,忽然之间抛洒掉所有的吊儿郎当的神态和油腔滑调的做作,就仿佛那些轻浮散漫都只是一层用以抵抗俗世的表象,而真实的阙荣,实际上既诚恳又温柔。
保留着一颗还未曾被打动的真心,有一颗等待着被打动的真心。
从阙荣的行为和发言看,祝鞍照认为它们全都是阙荣的一部分。虚伪轻浮是真的,诚恳温柔也是真的,它们本来就可以并存。
但虚伪轻浮占了多数的一颗心,实在没什么值得去费力打动的地方。
嗯,这种话太残忍了,哪怕祝鞍照都能意识到。他决定不要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阙荣对祝鞍照的心理活动浑然不觉,还说:“我们小祝这就小瞧人了吧?我啊,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年纪。”
你说是就是吧。拉倒。
祝鞍照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憋住,他说:“你其实是喜欢‘我喜欢弟弟’吧。”
“这个叫嗑cp。你怎么活得比我还老年人,”阙荣活灵活现地开始用年龄自嘲,“不,这都不是老年人了,我们小祝难道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
“不过我也不单单是嗑cp,我随时准备着撬墙角。”阙荣抛来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尽管当我是你的备胎好了,我不介意接盘的。”
“……你好贱啊。”
“邰少也这么骂我来着。”阙荣说,“我看你们俩都挺喜欢我犯贱呢。真有你们的,什么叫夫妻脑,这回我算是见着了。对了,你们还是一夜风流,还要加上个一见钟情属性——成分齐全啊!小祝,我看你跟你弟弟,你俩真能成。”
祝鞍照无言以对。
我弟弟。他又忍不住咂摸了一下阙荣的用词。
……妈的,怨种这人,贱归贱,可贱得真讨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