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抢过,话说到一半僵住,说不下去了。
祝鞍照慢悠悠地将衣服挂回去,做完了才说:“我这就是在熟悉啊。”
男人干笑两声,看出祝鞍照打定了主意,也难以动摇,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赵,这是小王,这是小苏。”
另两个有点躲闪,但还是和祝鞍照对了对视线,礼貌地笑了笑。
“嗯。”祝鞍照说,他走过去帮助他们收拾东西,顺口问道,“助理一般都干什么?”
赵哥又和小王、小苏两个对了对眼神,祝鞍照还有点奇怪,心想随便问了个问题而已,这还需要仔细想才能回答的吗。
“你目前不跟人,具体的工作安排不好说。助理干什么一般都是看跟的老板安排去做什么。”赵哥说,他犹豫了一下,“你情况特殊。”
祝鞍照把衣架扶好,说:“我们公司的网红有火的吗,我看人数不像走量的。”
在他不怎么走心的打探下,他们还是多少吐露了些消息。比如最先出去那一男一女就是最火的网红,会被品牌方邀请看秀,偶尔也能拿到礼物,甚至能借到经典款充门面——祝鞍照其实没听懂。
他听出来“品牌方”是指一些奢侈品了,可奢侈品还能借?他想,借来的奢侈品还算奢侈品?又不是结婚的时候租车,借到奢侈品又怎么样?
真当奢侈品本身是个稀罕东西啊。能随便买到的奢侈品才值得买,单买一两件都只是打肿脸撑胖子,穿上龙袍也不像的。
更别提借了。
或许是他脸上的不以为然太过明显,小王或者小苏说:“你穿的这身,是真货吗?”
祝鞍照:?
这话说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他还能穿假的衣服不成,皇帝的新装?
另一个女同事,小苏或者小王也忍不住凑近了,说:“上个月的巴黎秀场里就出现过这件西装外套吧,还有这条裤子,我记得国内是没有货的,人家自己在家专柜都还没上。特别是你这双鞋,你走路的时候我看见鞋底的印花了,我记得他们家……”
大段大段对祝鞍照来说堪比天书的内容从小苏或者小王口中滔滔不绝地倾倒出来,祝鞍照逐渐有点走神。
“……还有你戴的这枚领针,我的天啊,我从来没在现实生活里看到有人戴这个!我只在穿搭课程上学到过。”小苏或小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游遍祝鞍照全身的视线重新放到祝鞍照的脸上,面露崇敬,“不过你穿着真是合适啊,就得你这样的才配得上……瞧这版型,瞧这剪裁。”
她啧啧有声,赞美个不停,听得祝鞍照有点起鸡皮疙瘩,心说衣服裤子而已,有这么夸张么。
他们好奇的视线汇聚在祝鞍照的脸上。
小王或者小苏急声说:“是仿的吗?是仿的吧,不是我看不起啊,可你要是真买得起正的,干嘛要来我们这小破公司应聘啊?哪家仿的,介绍介绍,我也想买他家的货。”
祝鞍照思考了一下。
实不相瞒,他穿的是在邰缙的房间里找着的衣服。
卧室的旁边有个专门的房间放各种衣服、配饰之类的东西,祝鞍照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很爱干净的,昨晚睡前又洗了澡。
所以,既然房间里有衣服,他当然换了新的出门。
邰缙比他高半个头,肩膀比他的宽一点,腰围比他的粗一点……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上,恰好是一个能笼罩住、包裹住他的身材——睡在邰缙身上也很舒服,恰到好处。
如果他穿的是邰缙的衣服,会很明显得大一号。
而祝鞍照发现里面有很多衣服他穿起来异常合身。
面对这两人眼巴巴的好奇视线,祝鞍照回答:“是真的。”
至少现在他能确定弟弟对他有好感了。
这个答案显然让赵哥、小王和小苏始料不及。
尤其是急切地问了“哪家仿的”、“怎么买”的那个女同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肢体动作僵硬不少,眼珠子都不往祝鞍照的方向转了。
祝鞍照还在打量整面墙上挂满的衣服,问他们:“那些挂在最顶上的靠近屋顶的衣服,要用的时候——”
赵哥指了指门口,那里贴着挂钩,上面挂满了晾衣杆:“用那个取下来。”
“哦。”祝鞍照说,“我还以为你们会装那种可以上下……”他用手比划旋转的动作,“……可以自己升降旋转的挂衣杆。”
小王或小苏说:“那种设备装满整个房间太贵了,没必要有这种额外支出。而且那种晾衣杆只是看起来方便,固定的位置只要记住了、用完及时放回去就很容易找到,那种可以换位置的反而会碍事。”
“固定位置是最方便的。”小苏或小王也同意,“很多时候为了方便买来的东西,比如各种置物筐、柜子,买回来了,反而更麻烦。最好的收纳就是精简,精简不了就尽量摊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