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一把很好用的刀。
人会害怕,但刀不会。
他是一把不会害怕的刀,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被他斩断。
不管是难做的饭菜、难对付的客人、难驾驭的机甲,还是任何困难,他都可以解决。
不管是辱骂、戏弄、讥嘲、骚扰还是任何刁难,他也可以完美应对。
刀是不会难过的。
唐怜坚信着这一点,却忘记了,太过锋利的刀会被折断。
——“你有很严重的信息素紊乱症。”
确认信息素紊乱症的那天,唐怜怔怔地眨了一下眼,好像从断裂的刀锋上看到了自己茫然的面容。
——“如果不进行治疗,放任病情恶化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
唐怜茫然地走了出来。
那天的阳光很好,洒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多少温度。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自己前进的方向,有人兴高采烈和朋友分享着今天的趣闻,有人不耐烦地敷衍着家人的问候,唐怜静静站立了一会儿,他想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刀用久了也会生锈,磨一磨就好了。
把病治好了,人也就好了。
于是唐怜重新高兴了起来,他是如此坚信自己会好起来,哪怕一个又一个治病的alpha都不好用,但那又怎么样呢?再换一个更好用的alpha就好了。
他高高兴兴来到了宫家。
这里有豪华的房子、不回家的丈夫,以及花不完的钱。
这里不是孤儿院,也不是黑市。
这里不需要被当成食物的孩子,也不需要好用的刀。
唐怜想,这里需要一个完美的妻子。
因为这个地方。。。。。。好像是家?
家。
一个对唐怜来说如此陌生的词。
他在孤儿院和黑市长大,但他却从来没有把那两个地方当成家。
后来他在黑市攒了钱,唐怜在外面租了房子,因为是租的房子,他也没有把那个地方当成过家,那里只是他暂住的地方。
宫家也只是他暂住的地方。
他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事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宫御允许他装修这个地方。
唐怜从未大刀阔斧装扮过他住的地方,哪怕是他后面租了房子,因为是租的,唐怜也总是想着那就凑合凑合着住吧,没必要耗费太多的力气。
他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忙着治病、忙着赚钱,又怎么有时间去装修一个迟早会离开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