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张照片,纸盒中用布袋慎重包装着一件薄纱布料的短裙,不用摸,一眼瞧过去便是舒适妥帖至极的好料子,蜻蜓羽翼般薄软,仿佛铺满细碎的钻石,银河一般璀璨。
张小茂长睫低敛,鞋底踩在那张笑脸上。
三分钟后,楼下的垃圾桶里咚的一声闷响。
张小茂关上大门,反锁。
陌生的短信突然跳出,阴魂不散:“怎么了,不喜欢吗?”
拉黑后,另一个号码又发来一条:“老公给你重做一件。”
张小茂咬牙切齿,恨得虚空索敌,对着空气就来了一套喵喵拳。不解恨,跳到床上拳打脚踢,撕咬自己的小被子。
先是在网上发照片,现在又寄东西来挑衅。一而再再而三……
他最烦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了!
好讨厌背后有人,发毛的感觉……!
张小茂把手机打得噼里啪啦响。
“畏畏缩缩的胆小鬼!只会躲在屏幕背后作怪。”
“什么老公,我看你是没有胆量的死老公公!”
“别躲在屏幕后头,想干什么,明天正午十二点,来纽湖,明明白白告诉我。”
张小茂把最后一句发送过去。
“不论你想干什么,你来,我就会给你一点小奖励。”
谢尘看到“死老公公”几个字,浓黑的眉尾一挑。他轻快地点了点手机屏幕。
“好啊,老婆,明天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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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包厢。
这一次,虞帜没有再拒绝花季的邀约。
花季开门见山,冷着一张禁欲的冰山脸,问对面的男人:“你对小茂是什么想法?”
虞帜没有丝毫掩饰,这个男人站在权力巅峰十多年,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成熟姿态。
“如你所见。”虞帜喝了一口茶水,用磁性的嗓音,坦然地说。
花季攥了拳:“你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想法吗?”
虞帜罕见地蹙了眉,沉默不语。
花季眼睛微眯:“你知道的吧,他只是亲近你,依赖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心思。”
虞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事实上,所有接触小茂的人都能很快地察觉到这一点。小茂任性、倔强、贪玩,甚至有时候,他会故意朝你眨眼睛,好像很懂成人的规则,在引诱你掉进他的陷阱。
可他又确实单纯的三分钟热度,当他觉得不好玩了,他就会立刻拍拍屁股走开。
然后你会霎时间反应过来,你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小把戏。
小茂像一只幼猫,无论你翻来覆去怎样挖掘,最终只能遗憾地发现,他根本还没有产生情爱那种缠绵悱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