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注视着我,眼瞳里是隐约的忧虑之色,显然是猜到了我接下来要冒险。
这种时候的一句小心,不亚于一句发自肺腑的情话。
我情不自禁抬起双手搭在他的脖颈后,微微踮起脚,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刚想退后,脸颊便传来托起的力道。下一刻,他回吻了我。
唇舌细致地抚慰过上颚,传来令人难耐的痒意。我溺在柔润细腻的吻里,意识仿佛坠落深海,被无边无际的温柔和热情包围。
恍惚想起失忆的那几年里,我总是做梦,醒来后,却又什么都想不起,只觉得大脑里各种画面虚幻不定、斑驳交错,再怎么追溯,也只有一片荒芜的海洋,找不到根基。
是他的音符帮我找回了遗失的东西,唤醒了我对生命与未来的向往。
当年之所以选择那首曲子作为恢复记忆的钥匙,大概是因为,就算赌上一切去复仇,我依然难以割舍内心深处的寄托吧。
此时此刻,那段贝斯旋律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夏日的雨水落在枯萎的树叶上,滋养着柔软绵长的情愫悄然无声地蔓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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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坐在路边车内。
车窗外,黄昏最后的橙红霞光彻底消逝,微弱的月光伴随着夜幕降临,照亮了街道的轮廓。
某一时刻,一道熟悉的倩影走近,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忽然说要护送我,是发现什么了吗?”入间冬月问道。
“一个跟踪者,已经解决了。”降谷零轻描淡写地说道。
闻言,入间冬月侧过脸来,打量了他一番,目光略过他腰间随身携带的枪。
“谢谢。”她顿了顿,感叹道,“真是防不胜防,没想到我难得出来一趟,能遇到这么多跟踪者。”
她的语调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降谷零听得出她在调侃他。
他只知道hiro还活着,但是不知道hiro目前在哪里,所以才跟踪了她。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跟踪过程中,发现有一个组织的人也在跟着她,就顺手灭了口。
降谷零转过头。身旁的女人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瞳倒映着车灯的光点,微翘的唇角散发着盈润的光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唇色比平日里浅淡——口红没了。
“你刚刚跟什么人接吻了吧?”
本来想问得大大方方,但话一出口,还是很明显地透出一股酸意。
“怎么,你吃醋?”她笑问,“吃谁的?”
“……”
降谷零一时没有说话。
她靠在车座椅背上,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能让波本的如簧之舌动不起来,看来我也相当有本事。”
闻言,降谷零有些无奈:“我只是不想跟你说假话。”
说实话,他没有确切分辨自己的动机。
就好比他今天是跟踪了她不假,但他也是真的关心她的安危。
对他来说,在事情没有结束前,目前这种紧张的局面下,去区分这种东西,实属不智之举。尽管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在感情里处于劣势。
但是,不打算追究,不代表就能压抑住心里泛滥的酸涩。
“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被琴酒怎么样?”他问道。
自从朗姆出事之后,琴酒就很活跃,朗姆的手下已经有好几个都被琴酒抓起来审问、处死了,这波清算迟早要轮到他。
入间冬月眨了眨眼睛:“我相信你的本事,多大的事你都能逃出生天。”
她的语气是如此理所当然,充满信任。
降谷零默默咀嚼着这句话,沉默了片刻后,自嘲地说道:“谢谢。”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