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禧都要吓尿了,他眼睁睁看着一件素白的衣袍越飘越近,最终停在了他藏的这张桌子前!
最踏马操蛋的是他明明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可这白衣下面却没有脚!
见鬼了!真见鬼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娘娘啊,娘娘不是我逼死你的呀,这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怪就去怪那个鬼迷日眼的江北惘,就他还皇帝呢,是他配不上娘娘您,您又何必自误呢?对了,我跟言言可是好朋友,全天下最好的朋友!娘娘,您可要千万放我一马啊,我,我报答不了您,我可以报答给小殿下呀!只要您放过我,日后我一定助他逃脱帝师的掌控!”
“呵”,秦时知从房梁上跳下来,把鱼竿和白衣丢到地上。
方鸿禧心脏重重一跳,他猛然往后缩了缩,想逃避秦时知的魔爪,可还是晚了一步!
平心而论……他宁愿面对鬼,也不想直面这活阎王啊!
秦时知单手把他拎起来,低头凑到他耳边,恶魔低语,“在本阁主面前胆敢说要坏寻花阁的事,你是第一个……”
“如此胆肥,怎么见了本阁主,比见了鬼还要抖得厉害?”
废话!撞鬼顶天不过是吓死,死得没出息点罢了!
落到你秦大阁主手里可是要抽筋扒皮,百般折磨,最后怀着无尽的绝望死无全尸!
方鸿禧哆哆嗦嗦道,“敢问您是哪位?我们好像不认识……”
“大人您看小人这……小人今天原本是要轮值御书房,可不凑巧的是昨日不慎弄脏了换洗袍子,只好硬着头皮穿常服过来,我们总管刚刚巡逻至此,小人…小人只得出此下策先躲进此处……”
“哦?”秦时知把人拎进了一点,“小公公,你这满嘴谎话的样子可不太讨喜啊,本阁主虽然不爱吃,不过……”
秦时知微微一顿,笑,“你的脑袋倒是件不错的藏品,你觉得呢?我们短短五年就从六岁一晃长到十九岁的大巫师?”
“咳咳咳!”方鸿禧两只手抵在秦时知胸口,也笑,“戏法,都是民间戏法,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罢了……”
“大巫师”,秦时知抓住方鸿禧的手,凑近,发丝几乎都要触到一起,“你想找什么,又找到了什么,你猜本阁主知不知道呢?”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知不知道你秦大阁主在爷眼里像坨…一样臭不可闻啊!
方鸿禧挣了挣,没挣开,索性只是装傻充愣,“我的亲亲阁主啊……无名只是,只是闲逛…一个走神没看路,就溜达进宫了……”
他拼命眨眼睛,“您可一定要相信无名啊……”
“本阁主可不敢信你”,秦时知伸手。
方鸿禧以为秦时知要掐死他,下意识抖了一下。
秦时知却只是给他别了别鬓发,“毕竟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小骗子。”
方鸿禧愣了一下,莫名觉得秦时知的动作竟有些温柔,还带着某些不可描述的情绪。
是他疯了?还是秦时知疯了?
一定是秦时知疯了!
秦时知松开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就好像本来应该发生点什么,结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他在期待什么啊到底!期待恶魔掐死他吗??
方鸿禧毫不犹豫甩了自己一巴掌。
秦时知微微一怔,摇了摇折扇,笑,“想不到你有如此觉悟。”
“拿来吧”,秦时知摊了摊手。
“什…什么?”方鸿禧脸色骤变,“您…您不会要我把命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