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亚路嘉会有事吗?”想通关键的奇犽连忙问道。
亚兰耸耸肩,不甚在意道:“这就是我说的他的问题大不大得看是哪个方面的,对于埃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无非是回到自己更舒适的区域,但对于身为囚笼的人类来说……可能会死吧。”
亚兰原本以为这个揍敌客在听到这种答案会情绪失控,却不曾想那人脸色确实苍白了几分但没有失去理智也没迁怒,而是沉声问道:“解决的方法呢?”
“嗯?”没想到奇犽会突然这么问的亚兰下意识挑了挑眉。
“你会这么说,难道不是有解决办法吗?”
奇犽和这个窟卢塔人接触不久,但每次接触时给他的印象都有很深,那就是过分冷漠无情,并不在意他人的生死。所以,如果他没办法的话,回答就不会是‘可能会死吧’,而是‘等死吧’这种更直接、也更不顾他人感受的回答。
“有倒是有。”亚兰大方承认了,“毁掉那只壶就行。藏在壶里的东西没了寄宿体就会失去原有作用……但我没找到。”
“没找到?”
“嗯,它已经不在壶里了。”
在与酷拉皮卡分开行动的时间里,除了轮流当班守护十四王子外,其余时间他们一个去赴约四王子的宴请,一个去寻找那只壶。亚兰负责的是后者,但他去晚了,找到那只壶的时候,那壶就只是个普通的黑暗产物了。
“那它去了哪里?”
奇犽还没问,也一并跟来但一直没参与话题的糜稽突然先一步问了。
糜稽着急是因为这影响他能不能摇到人。
在发现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几分的时候,他就考虑要不要把爹和爷都摇来,但怎么摇也是个关键,如果什么事都不解释清楚的话,爹跟爷可能理都不会理他。
“我不清……”
亚兰原本想说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也不会待在这里和一屋子他不是很想搭理的揍敌客和富力士说话。
但话才刚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我……知道。”
“酷拉皮卡?”就坐在酷拉皮卡身边的小杰最先注意到酷拉皮卡醒了,见他要坐起身赶忙扶了一把,并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酷拉皮卡神色淡淡地摆摆手,声音里透着刚醒后的沙哑。
“你知道?”亚兰蹙眉,见酷拉皮卡没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比平时冷淡的眼睛望着自己,想到酷拉皮卡会昏迷的原因,亚兰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在他那里?”
“对。”酷拉皮卡点头。
见两人打着哑谜,小杰不解问道:“是谁?”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醒来后的酷拉皮卡好像……比原来冷漠很多……就像身体能产生情绪的功能被夺走了一样。
“是切利多尼希。”酷拉皮卡没卖关子,说话间还将手搭在心脏处,感受那插在心脏上的誓约之锁的存在。
便于大家理解,酷拉皮卡说了自己晕倒前的所有事情。
那天的邀约晚餐上,当看到切利多尼希从眼眶里挖出那原本属于窟卢塔人的火红眼的瞬间,他就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震惊与愤怒不断交替涌现,混杂着恨意的火海在心中翻腾,他已是怒不可遏。
但……
“这就是火红眼么?感觉并没有特别惊艳。”
但表面上,他依旧隐藏得很好,甚至原先的紧张情绪都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平静。
这不是他心理素质强大,也不是他伪装能力好。
而是他在决定和切利多尼希接触的一开始,他就往自己身上埋下了一个‘誓约’。
——所有情绪都相反化,情绪越丰富,所产生的情绪消失越快,越容易平静,代价是心脏。
做这么一个‘誓约’是他怕出现一点意外就前功尽弃,更害怕那个对情绪感知能力莫名敏感的人会瞧出他那里不对,也害怕若猝不及防得知某种难以承受的真相后会因理智失控打乱所有计划。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救了他一次。
在那本会因愤怒而暴起的那一刻,他平静得甚至能无视切利多尼希的挖眼行为,并在心脏的刺痛下神色不变地坦然面对切利多尼希。
只能说切利多尼希从黑暗大陆回来后确实愈发古怪了,挖眼这种行为对他来说似乎如吃饭一样正常,这就使得酷拉皮卡那不正常的过分平静竟没有引起他的一丝怀疑,甚至还说带他去看自己的藏品,也就是所有火红眼存放的地方。
起初,他以为自己能坚持到最后,但当真看见切利多尼希所收藏的所有火红眼以及……同样被作为藏品收藏着的昔日好友的那颗头颅的那一刻,连‘誓约’都控制不住的怒火烧得作为代价的心脏差点碎裂。
在一阵钻心的疼痛后,他直接当场晕死过去。
或许是晕得过于突然反而没引起怀疑,也可能是切利多尼希的想法已不能用正常来定义,总之,最后他被以身体不适妥善安置了,中途醒过一回,但一场高烧让他昏迷到现在,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