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混沌,眼神迷离,裴九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扶回酒店的。
只听到门“咣当”一声,姜甜的声音忽远忽近:“裴姐,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易……易感期?”裴九遥不清不楚地重复了一遍。
“我去帮你拿抑制剂。”
姜甜的声音像一阵风忽来忽去,突然世界空了,只剩下无尽的嗡鸣。
裴九遥看着不断旋转的天花板,在床上用力翻了个身,将修长的手指伸进衣服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没有用,要再用些力气……
好想咬人,想咬人。
突然外面响起开门声,裴九遥猛地抽出手指,在床单上擦干净。
不知多久,裴九遥感觉被人拨了一下手腕上的抑制手环。
有什么凉嗖嗖的东西刺进了自己后颈。
裴九遥整个人陷在床垫中,脸埋在枕头里,手指紧紧握着床单,骨节泛白。
很快她陷入混乱的噩梦中。
再次惊醒时,只眯了不到半个小时。
后颈好像被贴了块纱布,裴九遥不知道那是什么。
身体燥热不堪,像被埋在水里。
她一脚蹬开被子,脱下衬衣,汗珠顺着透红的皮肤往下落。
随后双臂撑在床上,默念了一声“池漾”,挣扎着掉了下去。
水雾已经灌满眼眶,皮肤上尽是不正常的红色。
五脏六腑攀升的痛苦和大脑中强烈的不安与空虚,几乎要将裴九遥摧毁。
裴九遥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是一个随心所欲,不会提前设防的人。
不过也是,从来顺风顺水的人,怎么可能有危机意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保持着仅剩的一点理智给姜甜打了个电话。
姜甜上来时,只看到裴九遥整个人抱着衬衣团在地上。
她跪在裴九遥身边拍了拍裴九遥肩膀,声音焦急:“裴姐,你还不舒服吗?”
“我好难受……”裴九遥声音嘶哑。
“要不要我去找池前辈?”
“别去,”裴九遥猛地拽住姜甜衣角,“我,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恍惚了许久,喃喃说:“我想回海市。”
“现在就回。”
姜甜顿了顿,把裴九遥扶起来,给司机打电话。
把人送上车后,姜甜站在门外,“姐,我是Omega,不能跟你待太长时间,所以只能……”
裴九遥茫然点了点头,看着姜甜关了门,和司机说“麻烦多照顾一些”,又冲裴九遥摆了摆手。
周围的一切如潮水向后退去,裴九遥意识一会清醒一会游离,飘忽不定。
手指紧紧攥着衣服,甚至洇出血迹。
睡了不知多久,裴九遥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她“回哪儿”。
不清不楚地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