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耳洞,余景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
以前祁炎也想他打一个,但余景以工作原因拒绝了。
现如今没了工作限制,又架不住连珩软磨硬泡一通哼唧,只好就这么半推半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耳朵上“啪嗒”那么一下,一颗小小的银饰耳钉就这么安了家。
没想象中的疼,但连带着半张脸都跟着发烫。
“挺好看的。”连珩评价道。
余景抬手摸了摸:“很明显吗?”
连珩把他的手摘下来:“只是银针,有什么明显的。等能取下来了,再给你买个好看点的。”
“千万别,”余景连忙推辞,“这样就好。”
他还是不习惯太过引人注目,除了日常穿衣也不带什么装饰品,这个耳钉算是有点超纲了,虽然得到了夸赞,但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连珩倒挺满意,趁机摸摸他的耳朵:“我的。”
余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说的是那颗耳钉还是那只耳朵。
“下不为例。”他脸上有点烧得慌。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去搞这些小年轻倒腾的东西。
连珩也打了一个,在右边耳朵。
没啥意义,单纯和余景凑齐一左一右。
虽然也有一点儿特殊的原因……
连珩偏过视线,看身边红着耳朵的余景,觉得自己也可以适当出柜了。
“新年有想好去哪吗?”连珩笑着问。
“啊……”余景迟疑片刻,“还没有。”
年关将至,他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
自己父母那儿是肯定去不了了,连珩家如果要一起过年的话,他或许还得找个房子搬出来。
“我爸妈邀请你一起过年。”
猝不及防一句话,余景脚步一顿。
“什么?”
“我爸妈,”连珩似乎早就料想余景会有这样的反应,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告诉他,“如果你觉得去我爸妈那儿有些尴尬,我爸妈就过来我们家。”
一个“我们家”又把余景听的一愣。
“怎么样都好,看你的意思。”
余景回过神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好吗?”
“你是我男朋友,一起过年有哪里不好?”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余景仍觉得不对。
“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一星期……”
“可我都认识你二十八年了。”
余景愣怔地看着连珩,片刻后垂下目光,到底是不去反驳了。
“是啊,”他数着地板,一步步往前看,“都二十八年了。”
人生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久,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初处。
“害怕了?”连珩微微探着身,看他的脸。
余景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别说,还真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