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余景以为他担心学费的事,便安慰道:“和你之间的约定都有效。”
徐杨垂眸戳着饭盒里的米饭,小声嘟囔一句:“我没问那个。”
晚上,连珩的父母在病房看护。
余景本来不想离开,但他还带着个徐杨,四个人都挤在医院实在没地方睡,只好在附近的快捷宾馆开了一间房间。
他奔波了许久,人生着病,也困得不行。
这些天难得有了睡意,余景洗完澡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沉沉。
脑子里堆了很多东西,和祁炎的那通电话总是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耳边面前。
什么叫他们没那么单纯了?
什么又叫想有自己的家人,想好好过日子?
自己不是祁炎的家人吗?
那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又算什么?
为了祁炎他连父母都能不要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生活有那么一点重回正轨,祁炎为什么非得出轨呢?
说爱自己,能有多爱?
真的爱的话,难道不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开心吗?
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难不成真就众叛亲离,和祁炎一样在这世界上孤身一人,才算单纯的在一起吗?
余景想不明白。
他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疑问,皱着眉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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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余景起了个大早。
另一张床上的徐杨还没醒,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吃能睡,精力充肺还挺让人羡慕。
就是有点太瘦了,个头又高,容易让他想起曾经的祁炎。
余景飞快洗漱完毕,换上快洗后送来的衣服,动作放的很轻,但徐杨还是醒了。
“你睡吧,”余景没打算等他,“去那也没事做。”
徐杨跟条泥鳅似的爬起来就往厕所窜,余景靠在门边:“怎么,怕我丢下你啊?”
徐杨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没吭声,也没表态,嘁哩喀喳刷完牙,躬身捧水飞快搓了几把脸。
没回答,但也回答了。
他是真的怕余景丢下他。
余景没再调侃询问,只是把洗好的衣服递过去。
再次回到医院,连珩已经能一只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跟人吵架了。
他似乎气得不轻,打到一半开始发语音,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景在门边旁观了全程,因为太过激烈没敢进去。
直到对方放下手机顺一口气,头一偏才发现了他们俩。
连珩:“……”
他肩膀一垮,瞬间娇弱起来。
“阿姨呢?”余景把手上的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我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