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还呛得咳嗽了声,祝寒星无奈:“你慢点喝,跟我一起。”
两人坐在车里闷不作声地喝酒,几杯下肚,明骊的话匣子才打开:“我很矛盾,从小到大没这么矛盾过。”
“因为你从小到大没恋爱过。”祝寒星说:“你就是喜欢她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你不是很容易就承认了嘛。”
“以前是以前。我不想走老路。”明骊说:“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走出来。”
“你听过一句话嘛?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很基础的哲学理论,明骊点头:“怎么了?”
“当时咱们老师的讲解我记忆犹新。她说,人不可能踏入两次同一条河流,因为水是流动的。那你怎么就知道走的一定是老路呢?”
明骊不语。
这几天她闭上眼总会想起顾清霜的脸,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高高在上的顾清霜,还有最近频繁出现在她眼前的顾清霜。
每一次顾清霜跟她说话,她就算不耐烦,也还是会很耐心地听下去。
是那种出于生理上的好奇,对她的故事,对她的过往都很好奇。
明骊都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但她并不想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果离婚后她仍旧要因为这些事去讨厌自己,那跟当初不断说服自己爱顾清霜有什么区别?
离婚之后,她只想万事随心而动。
可偏偏她这颗心就只被顾清霜给搅得翻天覆地的。
祝寒星见她没说话,又给她倒酒:“有时候,人最怕的是太执着。”
明骊闻言失笑,“现在我的左右脑在互搏。”
“这有什么好搏的?”祝寒星说:“你就把她当个新认识的人,想跟她发展了就发展一下,不想发展就让她滚再换个喜欢的不就完了?”
明骊:“……你说得可真潇洒。”
祝寒星笑嘻嘻地:“当然,口嗨谁不会?就是我做不到。”
但她肯定是死盯着春柳依。
以前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现在春柳依完全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祝寒星不止要她的身体,还要她的心。
明骊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把她那几句劝慰的话想了又想,仍旧没想出个什么结果。
下午祝寒星去拍戏,明骊也去外边逛了逛,这次倒是没再遇到上次那个算命很准的婆婆。
明骊就在附近闲逛了会,等到时间快到的时候给祝寒星发消息让她把顾清霜喊起来,顺带给她吃点糖之类的东西,补充能量。
祝寒星阴阳怪气:“你倒是关心她。”
“小心她又进医院,你负责?”明骊反问。
祝寒星躲不起,去“伺候”顾大小姐了。
不光明骊担心顾清霜倒过去,春柳依和柳思往更担心,但柳思往要拍配角的戏,走不开。
最后是祝寒星和春柳依去找顾清霜的,两人把顾清霜扶起来的那刻,顾清霜两条腿是软的,春柳依都无语:“你中间没换过姿势啊?这么实诚?”
顾清霜没有力气说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个春柳依递来的营养液,这才轻吐出一口气,泛红的眼睛锐利地看向祝寒星:“这下你可以说了。”
祝寒星本人都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顾清霜:“……”
下一秒祝寒星想起来了,拉长声音哦了下,“等会跟你说。”
顾清霜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看,眼神中的压迫感快要淹没祝寒星。
祝寒星凑到她耳边低语:“那串手链是一个算命的说,明骊戴着她每天早晚跪两个小时,跪够四十九天就可以保你平安无虞,所以明骊就这么给你求来了。”
说完以后祝寒星就退到一边,而顾清霜的脸色十分难看,抬起手臂看着光泽有些黯淡的手链皱眉。
原来……这手串竟是这样的来历么?
顾清霜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忽地想起来那段时间明骊早晚都在次卧待很久,当时她还以为明骊是在工作,偶尔几次晚上想敲开门看看,却又害怕走得太近让自己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