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朋友。”
秦丽婉没有追问,但心里早已快速盘算起来——江津屿带着这个女孩来秦家,来见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却的模样与气质,与燕北圈中那些世家女完全不同。
她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太过鲜活。
只是这种鲜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够分量。
苏却本不关心他们之间的寒暄,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目光掠过院子深处的老槐树时,她猛地一怔——树下立着一抹白影。
那影子有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见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群,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哇哦!”
苏却几乎是本能地攀上了江津屿的手臂。
“江津屿,这里是不是……不太干净?”
江津屿:?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见槐树下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影子。
江津屿只当她是觉得无聊,想要吸引点注意力,并没有继续理会。
秦丽婉的态度反倒有些奇怪。
虽然她看起来依旧笑得一丝不苟,但颤动的眼神却泄露了波动的情绪。
她侧头对下人低语了几句。
“江少,突然有点事要处理。你带着朋友先进去?”她那一双含情的丹凤眼望过来,“一会儿能来二楼书房一趟吗?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江津屿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秦丽婉消失在了视线了。
秦丽婉离开后,苏却撇了撇嘴。本以为自己是今晚的主角,结果这男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她悻悻地松开挽着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秦家内场别有洞天,灯影摇曳间,尽显世家的底蕴与奢华。
与苏却预想的大相径庭。她原本以为是类似美国派对那种热闹场景:泳池旁的欢呼人群,音乐震耳欲聋,或者以某个主题为中心的狂欢氛围。
可眼前这一切却像是时光倒流般的老式社交场。
大厅一侧是柔软沙发,男女围坐,低声交谈。另一边摆着一张台球桌,有人在专注击球,偶尔传来撞击声。更远处,有人在打桥牌,还有几位阔太摆了几桌麻将。各色人物散落其间,虽彼此各行其事,却又井然有序。
“这是什么老年人活动啊……”
她回头,江津屿正递过来一杯香槟,清澈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金色。他不容拒绝地将酒杯塞到她手里,随即又往她掌心里放了个金色筹码。
“这是什么?”她拿起来看。
“门票。”江津屿指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你可以去换一池筹码,随便玩玩,乖。”
“那你呢?”
“我有事。”江津屿抬脚就走,往二楼方向去了。
她一下就明白他是去找秦丽婉。
“哼!”苏却赌气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
几秒后,她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江津屿是不是故意“钓鱼”。只可惜江津屿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连影子都没留下。
她更生气了!
“臭男人!”
苏却攥紧筹码,指节泛白。不能让臭男人影响心情,她转头在一楼游戏区闲逛,香槟也只喝了两口。
直到在德扑桌前停下脚步。
这一桌聚集了全场最多的人,气氛喧哗热烈,仿佛空气都因赌桌上的输赢而变得躁动。苏却停下脚步,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桌面上筹码堆成了小山,金色的光芒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