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是公爵大人的。
他立刻往光源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
房间很大,斜对角里贴墙摆着一排书柜,但或许是因为这地方的主人不常来住,柜上的书籍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本。
书柜前有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摆着一支蜡烛,摇曳的烛火便是天花板上那片光晕的来源。
公爵大人身披一件黑色睡袍坐在书桌后头,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睡袍的衣带并没有很严实地扎紧,而是微微松开着,以至于睡袍的领口也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膛。
陆酒撑起身体。
在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那只空碗时,正在批复公文的公爵大人也抬起头来。
“醒了?”
危南楼搁下笔,起身过来。
陆酒懵懵地看着这家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没看错吧,这家伙的脖子上怎么又是吻痕又是牙印的,连嘴角都破了??
随着男人走近来的动作,那件睡袍的衣带进一步解开,陆酒竟然还看到这家伙的腰两侧有可疑的抓痕……
“…………你干嘛去了?”他发出灵魂质问。
危南楼在他床边坐下,闻言挑起眉,笑了声,重复了那三个字:“‘干嘛去’?”
陆酒:“…………”
陆酒:“……这不能是我干的吧?”
“酒酒,你真的很健忘,也真的很强势。”这个男人看着他,平静说出的这句话,令陆酒嘴角狠狠一抽。
然后,这家伙就开始了。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轻轻揩过自己的唇角。
“让你别自己动,我会帮你,你偏不听。酒酒,我的嘴‘包容性’也没那么强。”
陆酒倏地蜷起手指。
可疑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画面里,他的两条腿被分开,男人俯首,姿势令人血脉偾张。
“说了今天还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就是不肯罢休。手指刚进去,你就对着我的喉咙来了一口。”
陆酒的臀顿时绷紧。
他回想起了梦境与现实交替的那一瞬间,当时的感觉。
危南楼说着说着,目光往下一瞥,唇角划开一抹戏谑的笑。
“修剪得这么干净的指甲,怎么就能抓那么狠?”
陆酒的脚指头也抠紧了。
“……你就不能叫醒我再干吗?!”他脸颊发烫,低声骂道。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副“哦,吃干抹净之后就开始推卸责任了?”“要是叫得醒你早就该醒了”的表情。
陆酒的嘴角又是一阵狂抽,又是心虚又是羞恼,小声逼逼:“……也可以等我自然醒了再干啊!”
“你的身体等得了那么久?”危南楼缓缓道,“酒酒,你知道。”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句话,令陆酒瞬时刹住了嘴。
他沉默下来,片刻后,又觑了床头柜上那个空碗一眼。
“……马丘草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