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宝铭的母亲陈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专程给卫以衔打了个道歉电话。
她并不是为了取得卫以衔的谅解,争取给陈宝铭减刑,而是为他人险些为她对孩子教育的失败买单而感到悔恨。
她想亲自来给卫以衔、商时迁赔罪,奈何她正在住院,生命也已经走向了倒计时,只能通过电话道歉了。
卫以衔不会因此就同情她。
她明知陈宝铭有精神病,却仍隐瞒了这件事,动用人情关系将他安排去小学当保安。
一旦他的病发作,学校里的稚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安全问题,她没考虑过吗?
陈老师辩解,他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直到他十七八岁时,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加上他遭受了校园霸凌,所以性情出现了变化。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是精神病。
要不是临近高考,他们就给他转学了。
后来霸凌他的学生突然没有再来招惹他,他的表现也跟正常人一样。
除了学习成绩依旧没有提升之外,并没有发作的迹象。
直到今年,她因为身体检查出了问题,怕遗传给陈宝铭,所以也让他去进行了体检。
结果这一番检查下来,医生便委婉地劝她把他带去精神科。
她这才知道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遗传了他生父的。
当初他生父就是隐瞒了精神病史骗她结了婚。
只是他小时候表现正常,她便庆幸他没有遗传到精神疾病。
如今她猜测他大概是被霸凌的时候,受到刺激,才开始发病的。
她以为只要他没有受到刺激,就不会再发病。
出于私心,她也希望自己死后,他能隐瞒了他的病史,让他继续在明中三村小学当保安。
她道歉,也是为自己的自私而忏悔。
卫以衔说:“既然你不是为了求情来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陈老师并没有说什么。
结束通话没多久,卫以衔看了眼时间,把手机调为静音,安静地等待起来。
过了几分钟,商时迁走了出来。
她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卫以衔,心脏陡然砰砰地快速跳动了几下。
卫以衔果然没有骗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卫以衔开口之前,说:“我输了。”
卫以衔一愣。
旋即说:“不是三番棋吗?三局两胜,你还有两次机会。”
“是呀。”商时迁并不颓唐丧气。
她说:“可是,我想要安慰。”
“唔……给你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