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正准备跟朱老师约时间。
许邵清伸手过来,示意要帮我沟通,我随即将手机递给了他,他拿着我的手机对电话那头
的朱老师心平气静地说:“我是本校中文系研一的学生许邵清,这些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夜宁学妹,我能证明她是个清白的好学生。不过,考虑到夜宁的身体状况,她明天还不能去学校报到,下周吧,下周一我跟她一起去见教导员,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说着,许邵清给手机按了免提键,方便我让我听朱老师的回话。
“许邵清啊,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中文系篮球队的灌篮高手嘛。我说最近你怎么没参加篮球比赛呢,让我们院系的篮球队有机会打进了总决赛。原来你跟我们班的夜宁一起请假了啊。那,既然夜宁身体还没恢复好,先别着急回学校了,下周一再来吧,教导员那边,我先帮夜宁解释解释,把事情压一压。”朱老师语气平和了些。
“好,老师再见。”许邵清看出我并没有想继续跟朱老师沟通的意思,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我。
我拿着手机,翻看这些天未读的短信,发现李佩出事了,她在短信里给我写道:“宁儿啊,我好像遇到渣男了,就是咱们院篮球队的队长周一凡,我发现他脚踏两只船,我真想磨刀剁了他的第三条腿。”
“宁儿啊,我自闭了,你怎么这么多天不来上课啊。手机也打不通。我前天撞见周一凡跟别的女人牵手,我打架了,把他俩一起打了。我惹祸了,周一凡被我打成脑震荡,住院了,情况有点严重,两天过去了,他还没醒……”这是李佩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时间是昨天夜里凌晨一点。
“真出大事了……”我慌张地将手机短信拿给许邵清看。
“呵,你的这位同学,真是女中豪杰。”许邵清勾着嘴角,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第55章第55章……
“这你也能笑出来啊?李佩都自闭了,你没看见吗?”我躁郁地从沙发站起来,一拳头轻砸了一下许邵清的胸口。
“确实没看见她自闭过。她在短信上说她自闭了,可没准她发完短信就去酒吧蹦迪了。这个女孩,风风火火,敢爱敢恨,怎么可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消耗自己呢。”许邵清勾着嘴角笑道,一把抱起我,坐到沙发上,将我搂在他怀里,吻着我的耳垂,轻声说,“都说你跟人私奔了,要不,我俩私奔吧,不然对不起这些辛苦造谣的人啊。”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一说,我就来气!”我气得差点从许邵清怀里蹦起来,却被他再次用力将我摁在了臂弯里,我抱着他粗壮的大胳膊,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想学李佩,将那些造我黄谣的人打成脑震荡!”
“你?你这小拳头,打在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你能有李佩那力气,将人打成脑震荡?”许邵清用手掌包住我的拳头,蹙眉笑道。
“你还笑,哼~”我气得用另一手捏成拳头捶向许邵清的胸口,他被我捶得笑得更欢了。
他将我的拳头按在心口,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突然用力将我禁锢在怀里,像饿虎扑食一般,激吻着我,在我耳边哑声说:“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一顿捶我的胸口,是不是爱我要爱疯了……”
我被他吻得意识都朦胧了,像只掉进了花蜜里的小蜜蜂,晕晕乎乎,左扑右倒,都无法从这甜蜜的港湾里飞逃出去。
见我一脸沉醉,许邵清也知道我情欲正盛,他一副心痒难耐的作态,失去理智,抱起我就往卧室走去……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瞬间让我和许邵清都清醒了过来。
“接电话。”我双手勾着许邵清的脖子,示意他将我抱回到沙发那边。
他嘴角弯起笑意,抱着我转身来到沙发边,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是陈母,他顿时脸色就变得阴郁起来。我也迟疑着,不敢接电话。此时这通电话,彻底将我的欲望击退。
电话响了一阵就安静下来了,可很快又响了,看来陈母想跟我沟通的决心很大,我想着,他们家人都知道我家的地址了,我这样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万一他们找到门口了,事情就麻烦了。
我接起了电话,许邵清探出食指,给我按了免提,他也想听听陈母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夜宁啊,听说牧清害你流产了,对不起啊,孩子。我送你的玉镯,你那晚落在家里的床上了。我给你送过去吧?”陈母温柔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哀伤。
“事情都过去了,您不必自责,多保重。玉镯,我不要了。不必给我送来。”我憋闷得吸了一口气,对陈母轻声回道。
“牧清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葬礼明天举行。孩子啊,我家牧清这一生很短暂,你是他这短暂一生里唯一的挚爱。他在变成僵尸之前,从来不曾伤害过你一丁点。甚至为了救你,自己倒在了车轮下。那天,你哭得很伤心,你说你要把自己的心脏给他,你还记得吗?”陈母在电话那头悲戚地哭着。
而我被她悲伤的情绪带动,回想往事,忍不住默然落泪了。
“我家牧清变成僵尸后,是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但你要相信,那绝非是他的本意,他身体里有尸毒,所以行为有些失控,可能是太害怕失去你了。如今,他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骨灰,他再也回不来了。我想,他最放不下的人,应该是你。明天,你能来参加他的葬礼吗?来送他最后一程,好不好?”陈母在电话那头哭着对我请求道。
我沉默着,一时间犹豫不决,抬眼看着许邵清的神色,见他脸色阴郁,幽深的眼眸里闪着苦痛和醋火……我不想再因为死去的人,而伤害鬼阿清了。
“对不起,阿姨,我不能参加他的葬礼,我身体很虚,再也经受不住更多的刺激了。”我立马做了决定,盯着许邵清的眉眼,对电话那头的陈母婉言拒绝道。
“呜呜呜,孩子啊,你也太狠心了啊……”陈母痛哭了起来。我注意到许邵清眼里的醋意消减了些。
“不是我狠心,是你和陈伯伯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你们为了你们的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天我被牧清掳回家,他害我流产了。这件事陈伯伯至少有一半的责任。你们做的孽,你们心里有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们能早日走出悲痛,积极乐观地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我委屈地哭着,对电话那头的陈母回道。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沙发上,忍声痛哭起来。
许邵清坐到我身旁,将我抱进怀里,轻抚着我的头发,将吻扣在我的额头上,低声对我说:“如果真想去参加他的葬礼,我陪你去,你心里难过,就痛快哭出来吧……”
“我不去,我不想见到他们。”我哭着对许邵清回道。
“那就不去了,我是觉得,我们都没有必要再跟陈家人有任何联系。那把黑晶短刀,足以证明他们的阴险和歹毒。跟这样的人,一定要划清界限。”许邵清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迹,冷声感叹道。
“嗯,是的。”我靠在许邵清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