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生这才满意了。
接下来她开始选材料,选样式,拿到叶风竹身旁,热情地比划,问她:“师父这个好不好?”
叶风竹觉得心累,不想和李慕生说话。
她觉得李慕生疯了,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又能对着自己疯多久,于是半推半就随她去了。
叶风竹原本以为,李慕生想要的不过是与她私下成婚。知道李慕生带着她去找上官南极测算良辰吉时,她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李慕生想要的不是私下里与她约定契约,她想要的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叶风竹是她的妻子。
就连见多识广的上官南极也忍不住劝告:“李师侄,自古以来,修真界不乏师徒之恋,但你可知她们为何不大张旗鼓的宴请嘉宾吗?”
李慕生敛眸不语。
上官南极见状继续劝道:“皆因师徒之间,与父母子女一般别无二致。你与你师父私底下无论是什么关系,别人小小声议论也就是了,毕竟你们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承认,好事之人也不敢笃定去骂。”
“可一旦你与你师父成婚,外人就会戳烂你的脊梁骨骂。”
李慕生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骂就骂了,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上官南极被她气得跳脚,指着一旁神色淡漠的叶风竹大喊:“那你师父呢?你师父修道两百多年的清誉,就这么被你毁于一旦了!”
李慕生抬眸,望向了身旁的叶风竹。自被她用捆仙绳束缚以来,叶风竹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她没有责骂李慕生,但也没有应允李慕生,看似顺从,实则默不作声地反抗。
李慕生垂下眼脸,神情淡淡:“我师父她……不是自愿的。”
“她是被我强迫的。”
“天下人要骂,就骂我是个欺师灭祖的大魔头,与我师父没关系。”
“唉!”
上官南极见劝不住,又在李慕生的强逼之下,选来选去,选了个来年三月二十一的日子,作为两人的大喜之日。
做完这一切后,李慕生带着叶风竹前往药宗,请名医治疗她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明白自己无法反抗,从上官南极那处离开的时候,叶风竹变得坦然很多。
无论是治疗眼睛,还是与李慕生共处一室,她都变得很从容。
叶风竹的眼睛是自己挖掉的,想要重见天日,首选的方案是生挖一对鲛人的眼睛,为她重新装上。
李慕生本人是不介意杀生的,为了叶风竹,她什么都能做。
叶风竹毕竟是叶风竹,如果可以,她尽可能想不伤害到无辜者。因此她们采用了第二种方案,装上一对死去的鲛人眼,然后以大修士的血气灵力灌注,慢慢疗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为了保证能随时就医,李慕生索性带着叶风竹在药宗后山住了下来。
自李慕生拳打道盟,脚踹妖族,一剑一个小魔头,杀得天昏地暗后,大多数宗门都不敢招惹她。
她在后山住下来之后,整个药宗更是大气不敢出。仙鹤不敢飞,炼丹不敢炸炉,就连升阶都要悄咪咪地的。
在如此压抑的环境里,李慕生与叶风竹的住所成为了唯一热闹的地方。
为讨叶风竹开心,李慕生时常从各大药师的药田里采来新鲜的花朵,摆在叶风竹床头。
不仅如此,这些药师种的灵果她也没放过,只要一成熟,就会被她嚯嚯,放进了叶风竹的果篮。
叶风竹偶尔会吃两口,李慕生见她愿意吃点东西,就非常开心。次日就会将这种东西,采更多的来。
叶风竹见不得她浪费,忍不住说了一句:“太多了,日后少摘一点吧。”
这是她自被捆仙绳束缚以来,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