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个,都令她心口揪紧,身体摇摇欲坠。
心脏疼得厉害,脑子也在发胀。卿如尘胸闷气短,在某一个嫉妒达到顶峰的瞬间,脱口而出道:“翎羽,我教你四书五经,伦理纲常,你应当知晓,我们是师徒,就一辈子是师徒!”
“那是一个错误,我会将那部分记忆抹除的……”
她话语未落,就听得风翎羽厉声哭喊:“所以你又是来抹除我的记忆吗?就像我十八岁那年被抹杀记忆一样!”
卿如尘一下就怔住了,她望着风翎羽脸上的泪,脑子嗡嗡作响。
她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了……
风翎羽抬眸,望着卿如尘无从辩解的模样,嗤笑一声:“呵……”
鲜血从她唇角静默地流淌下来,她仰望着这个自己追逐了一生的人,眼角沁出了鲜红的泪:“师父……”
她唤了一声,双眼流下了两行血泪:“既然你不肯要我,就不要再让我留在你身边了。”
“放我离去吧。”
卿如尘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知道如何抉择的人,那时的她清晰地明白,自己绝非一个好的归宿,所以她放风翎羽离开了。
不过是一段情爱嘛,昆玉给她带来的伤害那么深,她不也还是爱上风翎羽。
可见人能一生忠贞,不过是个不切实际的希冀罢了。
风翎羽还那么年轻,一定会……
一定会……
空荡荡的冰川法阵里,卿如尘盘腿静坐,在识海中一遍一遍磨练自己的神识,充盈神格与天魔相斗。
真是托次身的福,惹了个天魔本体回来,现在弄得卿如尘更难压制对方。
若是不尽快让神识合一,她撑死也就能再封印天魔一百年,接下去就等着大家一起死。
偏偏这时候,风翎羽又出了事。
将卿如尘从阵法中唤醒的人是花使,此时的卿如尘神识又分裂了,一见到花使被妖身所占据的右眼浮现出一丝烦躁:“何事?”
花使一听口气,就知道是哪部分神识在主宰卿如尘的躯体。她也不计较,照实说道:“您如果得空,不如出关看看风翎羽吧。”
妖身大惊,想也不想地就从寒冰玉床跳下来:“羽儿……”
只是她刚迈出去一步,又生生止住了。人身主导着躯体,硬生生将她按了回去,换了张平和的面容看向花使:“她出什么事了?伤还未好吗?”
花使一听是卿如尘,点了点头,与她详细道:“嗯。”
“我依照尊上的吩咐,带人在东林山给她造了一处院子,也请了最好的医师来救治。”
“只是……她既不肯接受诊治,也不肯用药。”
卿如尘垂眸,思索了一阵:“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将她的伙伴送过去陪她?”
花使照实答了:“都送了,荣余也送过去了,她都闭门不见。”
卿如尘抿着唇,一语不发。
识海之中,两股神识拉扯得厉害,险些又让她识海崩开。
花使见她如此,小心开口:“她伤得重,药师说她若是不治,怕是看不了来年的春天。”
卿如尘的瞳孔剧烈震颤起来,显然是妖身又来争夺躯体主权。
她用所有的理智,依靠太上忘情,把妖身按了回去,对花使道:“那就将她打晕了,锁在床上,给她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