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人来的有点少。”
讲台上,头发略微稀疏的教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目光在教室之中一扫而过,随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叫些同学来回答问题吧,就当点名抽查。”
教室中的气压顺价降低,所有在前一秒还在发呆、看书、涂鸦、画符咒、搓炉石、肝战舰的人同时抬起了头,用茫然而忐忑不安的双眼看向讲台上的教授。
教授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后拿起了讲台上的名单。
“嗯……就给旷课次数比较多的同学一个机会吧。”,教授思考了两秒后,眼睛在名单上一扫而过,最后锁定在了一个连续三次点名未到的名字上。
“林梆!”
教室中一片寂静,张凉突然失去了手指尖圆珠笔的控制,以至于它直接掉到了地上。
“林梆!来了没有?”
张凉脸上的表情瞬间由疲惫变成了无语,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堂课上的原因。
“到……”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站了起来,以林梆的身份接受了全班人的注视。
“有点面生。”,教授微笑着对张凉说道:“这学期,看见你的次数并不是很多……算了,回答一个问题吧。”
张凉恢复了自己原有的神情,一脸平静地看着教授,反正他现在顶着的是林梆的名字,就算丢人了,到头来也算不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他才瞄到了教室投影上的字样:“伦敦大瘟疫的历史影响”。
“噢?”
张凉挑了挑眉毛,转而朝着教授点了点头。
这样的态度转变显然是让讲台上的中年男人感到了一丝诧异,他看了看教案,随后很是随意地问道:“好,那么请你简要地说一下大瘟疫时期,官方的一些处理措施,包括政策或者应急手段都可以。”
张凉低下头,略微整理了两秒钟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回答。
几分钟过后,张凉在教授肯定的点头中坐了下来,感觉一切良好,只不过教授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目光中分明蕴含着四个字——孺子可教。
“不太妙。”,张凉在心底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又想起来,自己只不过是代替林梆上一节课而已,便又立即放松了下去。
不知不觉,张凉已经在笔记本上画出了十几个不同样式的标记,其中有猎人的标记,也有拜伦维斯的徽记,再后面,还有着一些张凉在梦境中看见过的奇特图案。
其中有一个,他已经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了,它们的形象仿佛是直接“刻”在脑海深处一样,就和猎人印记一样清晰而明朗,只不过张凉尝试着去回忆它们的时候,却又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感觉,他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臆想。
其中最为突出的一个图案,它就像是一个延伸出了大量的线条的中括号,最中间的线条贯穿正中,而剩余的六根线条则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这根中轴线的两侧,看上去,就像是数条落下的水流汇聚在了一处。
张凉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图案,而当自己将它在纸张上画出来的时候,却又感觉这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给人一种怪异的安宁感。
是的,就是安宁感。
看到它的时候,张凉莫名地会感觉自己的思维正被温和而平静的水流所包裹,哪怕他刚刚因为冥想过猎人印记而感到头疼,在转而想象这个奇特的对称图案时也会迅速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