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答应了。”贺澜生说:“你信他啊?”
夏知抿了抿唇,很不耐烦地想把他胳膊给弄下来:“不信他,难道信你吗?”
“哎我都说多少次了。”贺澜生就是搂着他,夏知弄了几下发现撸不下来,心里烦躁,贺澜生又掐他的脸,吊儿郎当说:“我那又不是故意爽约,你就不能容许一点不可抗力啊。我说你做事儿能不能别那么死板。”
见夏知打定主意不搭理他,贺澜生叹口气,摇摇头说:“唉,本来想半个月后,他不带你去,我带你去来着……”
夏知陡然抬起眼看他。
但他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太突然了,又低下了头,苍白地掩饰了一下:“……”
贺澜生心中便有数了。
他前两天给戚氏找的麻烦足够对方收拾一个月了,戚忘风手里抓着他家的把柄,他手里也不是没有戚家的秘密——戚家私底下用人体试药的事儿,虽然戚家对外宣称一切都是出于自愿,但到底是不是自愿,就有待商榷了。即便药厂跟军方沾亲带故,但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一个药业做那么大,自然不可能是一汪清水。药厂虽然看守严密,但也不是一块不透风的顽石,实际上只要贺澜生借着自己的身份视察药厂,再有意买通一些人,药厂背后那些不可言说的藏污纳垢,很轻易地便能在贺澜生手底下水落石出。
戚氏药厂到底和军方合作,保密级别很高,有些事情,外人想查,很不容易,奈何贺家现在和戚氏是举案齐眉的合作方,千防万防,到底家贼难防。
贺澜生这些日子深入接触了戚氏的药厂,对药厂背后的弯弯绕绕,自然也是洞若观火。
双方合作,以诚相待那都是演给外人看的,真傻白甜的都是诚心,那不是做生意,那是肉包子打狗,给人送菜。
所以对于戚忘风给他的威胁,贺澜生倒是很从容,但他也不傻,知道不能真把戚忘风逼急了。
毕竟合作向来是共赢的,他们两个撕起来两败俱伤,合作告吹不提,夏知要是借机跑了——其实他自己跑了还好,到底没钱没势,身份被戚忘风捏着,身体也娇娇弱弱的,跑不了多远就能抓回来——但要是被那几个人提前抓到……放国内还好,要是被他们藏到国外哪个犄角旮旯里,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
贺澜生明面上笑着,几重心思却如电转,夏知的神色他瞧得分明,半个月这个筹码绝对足够了——看少年的神情,显然戚忘风跟夏知谈的期限肯定比这个长。
贺澜生商场谈判谈得多了,最近接手家里生意更是各种场子来来回回的跑,夏知这点功夫哪里瞒得过他。
本来贺澜生还想着,要是半个月打动不了夏知,他就缩到十天八九天的,但看着夏知这反应,半个月就成了。
夏知:“……你少糊弄我。”
“哎,我怎么糊弄你了。”贺澜生:“这次绝对是真的,说半个月就半个月,绝不爽约。”
“是是是,是真的。”夏知撇嘴,“到时候跟戚忘风有口角,又要跟猴子一样打架,然后爽我的约。”
“嘿我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贺澜生气笑了,“你男朋友我就是跟人打架,那也是潇潇洒洒的好吧?放古代高低得是那种御剑如风见义勇为的大侠,那傻逼还不知道是地上的哪棵大葱呢。”
夏知叙述事实:“大侠你住了半个月院,人家大葱第二天就回来了。”
贺澜生咳嗽两声:“那这不是现代社会吗,咱得讲究点基本法吧……”
夏知不想跟他扯犊子了,他游戏加载完了,“起开……”
贺澜生把他手柄拿到一边,“谈正事儿呢打什么游戏,谈完再打。”
夏知伸手去抢,贺澜生就把手柄举起来,夏知够不着不说,整个人还被贺澜生顺势扯着肩摔到了人怀里,男人丝绒衬衫下的肌肉硬邦邦硌得人疼。
两个人就这样滚在了沙发上。
夏知抢不着手柄,又被男人的肌肉硌到了手肘,恼了,“你干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谈……唔!”
少年皮肤白,生起气来脸颊就泛了诱惑的粉,眼尾也带着些红。
男人喉结陡然一滚,没忍住,上来就亲了他的嘴巴,滚烫的大舌肆无忌惮地伸进去,缠着少年惊惶失措的小舌头,亲得啧啧作响。
“唔……唔唔!放……咳咳……”
唇齿厮磨,香气丝丝溢出,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不过贺澜生之前已经吃过了戚忘风研制的特效药,所以不至于太过失控,总归被这香味挠得人心痒痒,他掐着少年的后脖颈,迷恋地说,“宝宝好香……”
夏知挣扎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趴在贺澜生怀里擦着嘴巴喘着气,脸颊上的红不知道是恼还是呼吸不畅憋的,“滚、滚开!”
“哎,我刚刚亲你,你说会不会被他看到了啊。”贺澜生贴着夏知的耳垂,声音沙哑,“他晚上回来看见了,不会教训你吧……”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想到戚忘风的警告,更用力地想推开他,贺澜生却把人拽得离自己更近一点,笑道:“哎呀,开个玩笑。”
夏知咬牙切齿:“他要是看见了,我就说都是你强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