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也会穿正装开车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夏知也没问过。
……
高颂寒回来了啊。
但是夏知却没有打招呼的心情,被狗咬了的疼痛还在身上,余痛未减,他一时半会笑不出来。
他如同游魂一样,步履缓慢的进了客厅,却嗅到了一股南瓜粥特有的浓香。
空气中弥漫着很香的南瓜粥味道,让人一嗅起来,就想到家,港湾,或者其他一些林林总总,代表着温暖,爱,保护,安全一类的词语。
一瞬间,夏知眼眶发热,这一刻,他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故乡。
无论在外面受过什么伤害,受了什么委屈,永远会有家人为他准备热汤热饭,暖洋洋的等他。
夏知怔怔的抬起眼。
他看到了男人安静地坐在长桌一侧,依然是每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会坐地位置,不紧不慢的在翻一本设计书。
他面前也有一碗粥。
而在夏知常坐的位置上,规矩整齐地摆着一碗飘着浓香的南瓜粥和小瓷勺。
一直没有哭的夏知,这一刻,却遏制不住的对着一碗粥潸然泪下。
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但他不能。
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是距离他家千里之外的陌生水土,这里生长着完全不同的风物,眼前这个男人也并非生养他的家人,而是半生不熟的室友。
而他也不是受了委屈就要跑回家大哭的孩子,他19岁了,已经成年了。
已经不是犯了错,要父母负责的年龄了。
成年了,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负责。
这是他没满18岁,就懂得的道理。
于是他只是默默落泪,无声无息。
高颂寒微微抬起眼,声音淡漠:“回来了?”
“饿了吧。”
他仿佛没有看到少年无声无息落下的眼泪,只淡淡说:“昨天准备的粥,可以喝。”
他做粥,夏知可以说不好喝,可以换一种。
千万种都可以换,他有这个耐心。
但唯独不可以,他做了粥,夏知不喝,放着他,转身去打野食。
不可以。
这是不被允许的事。
如果夏知非要这么做。
高颂寒也不介意用狠戾一点的手段教训一下这个花心的孩子,让他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
夏知胡乱的擦眼泪,有些不堪的狼狈:“我……不想喝了,我今天……”
高颂寒只淡淡叫他的名字,“夏知。”
他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命令的意味,甚至听起来只是陈述:“过来,坐下。”
于是少年怔怔半晌,回国神来,已经坐下了。
他这几个月,其实一直都很听高颂寒的话。
只是高颂寒一般不爱说话,所以这种感觉,才不太明显。
但他稍微抬眼,用那双凉薄乌黑的眼神望过来。
他就没有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