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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奇中文网>他的身上桃花盛开温小流 > 8(第1页)

8(第1页)

我得出院!“灵儿,灵儿……”贺澜反复地被梦魇缠身,两条剑眉紧紧拧着,他的额角频频浸出一层冷汗,口中一直喃喃地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庄静这会儿刚醒过来,她坐在床边揪心地看着贺澜,除了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贺镇南朝张青摆了摆手,张青微微欠身,识趣地出去了。“……澜澜?”庄静声音哽咽地喊了一声,可是贺澜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无法自拔。他在梦里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韩若水,而魏九歌则是间接害死韩若水的凶手。于是,他将魏九歌绑在身边整整十年,剥夺他的梦想,给他改了名字。他冷漠地看着魏九歌在韩若水的墓碑前被一群大汉死死按着磕头,磕到血肉模糊,失去意识。他明知道魏九歌心里爱他,可他却跟别的男人鬼混,只为让他那颗心更焦灼。他为了救韩小念,明知道魏九歌害怕针头,可他还是强行让人抽他骨髓,透过窄窄的玻璃窗,两个目光相接的一瞬,他记得魏九歌的眼神比起震惊,更多的是绝望。这个噩梦,他以为可以到此为止了。谁料,在梦中他竟然糊里糊涂地亲手将魏九歌送到了韩若水的床上……他一路狂奔,可面前不断地出现巨兽阻拦着他的路,他痛恨愚昧的自己,他要拯救魏九歌,跟他道歉。可再次见面,魏九歌的眼睛里却已经没了星星,灰蒙蒙的。他甚至不敢直视魏九歌的那双眼睛,他罪恶深重。可魏九歌偏偏朝着他大笑起来,笑得疯狂,笑得崩溃,眼中甚至连绝望也消失了,只有浓浓的恨意。突然一把冰凉的刀刃刺入胸口,痛感清晰彻骨。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不配死得这么轻松,他要是死了,自己犯下的那些罪孽该怎么去赎清?……这个噩梦太过漫长,太过残酷了。好在梦总有醒的时候,万幸是个梦。“澜澜,澜澜?!”庄静看着贺澜浑身不住地发抖,吓得脸色煞白。她刚要喊医生,只见贺澜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喊:“灵儿!!”贺镇南赶紧去喊医生,庄静则连连抚着他上下起伏的胸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贺澜缓缓偏过头,木讷地看了一眼庄静和贺镇南,眼神四下环绕一圈,也没有看到梦里那个让他再也追不上的身影。他的眼睛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色,半晌不说话。他刚想坐起来,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头脑顿时清醒过来。这一切,并不是梦……都是真的!!眼看着贺澜的脸色愈发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眼神惶惶然不知所措。“儿子?”庄静的鼻子一阵酸涩,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谁料,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从贺澜的眼角淌下两行眼泪,然后泪水像决堤似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是怎么了?”庄静焦急地看了一眼贺镇南,可贺镇南也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贺澜长大后轻易不在他们面前落泪,这次怎么就哭成个泪人了?“贺澜,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哭哭啼啼的。”贺镇南拧着眉头,语气听上去有些生硬。庄静心疼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态度温柔点。”良久,贺澜渐渐回过神来了。怪不得梦里的场景那么真实,细节那么逼真,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他可真是个畜生!“咳咳……”贺澜忍不住咳了几声,他的嘴唇干裂,面无血色,看上去就像一头丧家之犬,哪还有贺总的半分威风。贺镇南递给他一杯水,想要扶他坐起来。可贺澜却一把推开水杯,强忍着胸口钻心的剧痛猛然坐起:“我……我要去找灵儿!灵儿,灵儿……”眼看着他情绪激动地要下床,庄静拦不住他。这时医生进来了,贺镇南叹了口气,帮医生按住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赶紧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贺澜躺在床上急得眼眶通红,一时间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灵儿没事儿,我让孟星河去跟着了。”贺镇南坐在他旁边,嘴上虽然没多少温柔,眼中的担忧却隐藏不了。贺澜双手抓着床单,极力地想起身,可药物的作用让他使不上力气,只能心急如焚地躺着。“静静,你去隔壁歇会儿,我跟他谈谈。”贺镇南拍了拍庄静的肩膀,庄静在这儿坐着除了难受,也做不了什么。有些话,还是得男人之间才能说出口。庄静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转身出去了。贺澜挣扎得累了,也就只能安静地躺着了。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眼神空洞地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寒冬未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开始飘雪了。伴着忽明忽暗的光线,隐约泛着晶莹的银光,看上去美极了。就像那个圣诞节的晚上,魏九歌温顺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抚弄亲吻。他那晚难得温柔,他明显感觉到魏九歌不同于以往的主动和欢喜,可他却另有目的,他塞给他一粒糖,第二天就狠狠地拿着毒箭刺入他的心脏。贺澜,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他喜欢魏九歌,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了。这种喜欢是那种日渐渗透的喜欢,他第一次见到魏九歌,就觉得他长得特别好看,晚上睡觉也喜欢抱着他,他的身上软乎乎的,像个可爱的布偶,而且从来不跟他抢被子。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他做噩梦,双手紧紧掐着魏九歌的胳膊,明明都掐得血印了,可魏九歌硬生生忍着,一个字也不吭声。初中那年,两人情窦初开。贺澜有天早上,一睁眼发现内裤湿了。他惊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魏九歌也被他吵醒了,揉着惺忪地睡眼喊了声:“澜哥哥,早啊。”“早早早!”贺澜羞恼地涨红了脸,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半身。谁知,被子扯得太用力,一下子把魏九歌那边的被子都扯走了。一大清早,魏九歌两条雪白的长腿赤条条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的心脏蓦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魏九歌冻得打了个寒颤,刚要拉过被子,突然惊叫了起来:“这……这怎么湿了?!”贺澜定睛一看,魏九歌的大腿上湿黏黏的,他昨晚做梦好像梦到个女孩,然后他……他就那个在人家那啥上蹭了蹭,难不成他蹭的是魏九歌的大白腿?靠!两人对视几秒,魏九歌懂了,一头钻进被窝“咯咯”笑了起来。“魏灵毓!你……你不许笑!”“我没有!哈哈哈……”往事如烟,稍稍一回忆胸口就如车轮碾过。贺澜也说不上到底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个人,太久远了。“爸,我对灵儿做了很多很多错事,伤得他太深……他那样一个温和的人,几乎要被我逼疯了。所以当他拿刀刺向我的时候,我只剩了悔恨和心疼。您和妈千万别……别怪他,都是我的错。”贺澜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微弱,贺镇南却听得很清楚。贺镇南在贺澜昏睡的时候,对他两人的事情其实已经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告诉庄静细节,因为真相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残忍。贺镇南很后悔,当年意外之后,他以为贺澜痊愈了。可没想到记忆却出现了偏差,如果他能细心一些,不那么端着架子,说不定两个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贺镇南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不用你提醒,我们了解灵儿。”贺澜闻言,脸上的神色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做?”贺镇南问。贺澜的眼神忽然有些没落,这种不自信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极为罕见。隔了几秒,贺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他恨透了我。爸,你说他怎么那么傻呢?这么些年,为什么他就那么听话啊?为什么他就不能对自己好那么一点点呢?”说着说着贺澜的眼圈又红了,心如刀绞大概也就这么疼了吧。“别矫情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你比谁都清楚。”贺镇南皱着眉头,语气生硬地说,“要不是看你是伤员,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贺澜像没听到似的,看着贺镇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爸,谢谢你。”“用不着。灵儿也是我儿子,比你都亲的那种。”贺镇南越说越来气,他感觉再说下去可能真要上手了。贺澜迟疑片刻,缓缓开口:“他还好吗?”“好得很。”贺镇南没好气地说。贺澜刚要松口气,只听贺镇南补充道:“有秦家的小子翘班陪着,能不好吗?”“!!!”贺澜本来沉下去的心,突然就跟受到电击一样,“嗖”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爸,我……我得出院!”“出院干吗?!你不是怂得不敢去见他了吗?你就在这儿躺着,等秦家那小子敲锣打鼓地给你送喜糖吧!!”贺镇南胸口郁结的怒气终于爆发了,“贺澜,我有你这种儿子简直是耻辱!”“……”贺澜前几秒还畏畏缩缩的怂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让他吃秦云皓和魏九歌的喜糖?不可能。看着他们俩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他窝窝囊囊地退出?更不可能!他无法想象魏九歌跟别人的男人亲近,半秒都难以接受。哪怕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可不试试怎么知道前方就一定是一条死路呢?不,哪怕是条死路,他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得撞出一条活路!来啦~他急了!哈哈哈!周末愉快!求一波推荐票,么么么?()魏九歌,再见贺澜在病床上挂着点滴,身体还是一动就疼得厉害。可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点疼痛,跟魏九歌多年来承受的折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恨不能现在就飞到魏九歌面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受着,只要魏九歌能再看看他,哪怕多看一眼也好。贺澜太了解魏九歌的性子,爱的时候往死里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爱;可一旦不爱了,同样也会毅然决然地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这十年来,他竟然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偏执地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如果这期间他如果能静下心来,重新审视一遍两人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说不定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然而他却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可笑的是,从头到尾他还怨错了人。他恨韩若水,恨不能把他抽筋扒皮!!可这个世界上他最该恨的人不是韩若水,而是他自己。贺澜苏醒之后,贺镇南便开车载着庄静去了魏九歌的小别墅。老两口看上去憔悴极了,刚到魏九歌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狗叫的声音,以及穆辰活泼欢脱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年轻人在轰趴。贺镇南和庄静对视一眼,庄静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她担心贺澜,又何尝不担心魏九歌?魏九歌是个安静的人,话也不多,越是这样,她越怕他想不开。贺镇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按了门铃。“贺……叔叔,庄阿姨?”开门的是秦云皓,他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突然感觉他们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印象中的二老还停留在小时候去他们家玩的模样。本来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魏九歌听到动静,条件反射似的立马站起身,他看着贺镇南和庄静一时紧张地连“爸妈”都忘了喊。二郎神朝他俩“嗷呜”一声,被穆辰一把抱走了。贺镇南走到魏九歌身边,说:“去楼上谈谈?”“嗯……好。”说罢,他便跟在贺镇南和庄静身后去了二楼的房的门刚一关上,魏九歌冷不丁“扑通”一声跪下了。“灵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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