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也很漂亮!我见到了日落金山呢!”
少年说起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能看得出来,那些他们找人找的肝肠寸断的日子里,他一个人在西藏玩的非常开心。
后来原路返回,在拉萨四处转转。
他们的酒店就定在了布达拉宫旁边,从纳金山回来,没怎么修整,夏知就要跑出去玩,高颂寒简单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一下事情,便陪他出来了。
来西藏高颂寒还是带了人的,只是那些人开着车过来,到底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去了八廓街,夏知在前面买甜茶和小吃,高颂寒在后面付钱。
他们看着见红衣的喇嘛合掌念诵经文,当地的人们拨动路上金色的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虔诚的朝圣者向着圣地一步一跪。
夏知对高颂寒说:“他们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高颂寒只安静的看着那些朝圣者,并不说话。
夏知总觉得那一刻高颂寒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是他摸不清,也不想摸清。
……
晚上回来的时候,夏知发现酒店房间多了两套藏服,还有他在美国买的摄像机。夏知翻了翻,里面还有他拍的洛杉矶的照片。
高颂寒:“怕新的你用着不顺手,让人捎过来的。”
夏知高兴死了,“哎,太好啦,上回都没怎么拍照!”
他们第二天穿着藏服,去了羊卓雍措,去看夏知口中的“绿松石”和鸟岛,又去卡若拉冰川,到日喀则,接着就去了珠穆朗玛峰。
路上高颂寒开车,夏知一直拿着摄像机咔咔咔拍照,将披着霞光的雪山,冻结的碧色湖水,绵延破碎的冰川,都留在了相机里。
珠穆朗玛峰很高,他们也不爬,只是拍照,可那边只有通铺,就是夏知穿得厚,也冻得直哆嗦,两只手就是在手套里也冻得冰冰凉,高颂寒把他的手套摘了,把他的手捂在了怀里。
第二天从拉萨出发,去了雅鲁藏布大峡谷,借住在了林芝当地的索松村,在傍晚,他们在云顶庭院看到了南迦巴瓦峰的日落金山。
夏知:“哇,高颂寒!快看呐,好漂亮!!”
西藏的天空又高又远,阳光像金色的长箭,云层多变,漏下的金色霞光落在他身上,背后那跌宕起伏的日落金山,顷刻让少年灿烂的笑容拥有了穿透灵魂的力量。
高颂寒微微失神。
顾斯闲跟他说,少年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完成一个仪式,洗掉身上的透骨香与诅咒,成为【黑朱雀】,从此与他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不复见。
他觉得顾斯闲疯了,得不到人,便开始胡言乱语。
高颂寒算得上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不信这些东西。
然而此时此刻,也许是西藏的天空太高太远,周遭都是覆着雪衣,拥有姓名的神圣群山,又或许是红衣的喇嘛合掌垂眸的模样太过神秘,朝圣者们跪向圣城的脊梁太过虔诚,而少年一身藏服,站在此地,只是一个干净的笑靥,便像极了遗世的雪域神明。
他心跳失速,一时竟也生出了荒谬的慌张。
——“他们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高颂寒茫茫然想。
——那么虔诚地向神明祈祷,祂会让你喜欢我一点吗?
于是那天晚上,他们在篝火旁,一起喝了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少年穿着藏服,耳垂银饰摇晃,额饰的红珠子盈着火光,他捧着奶香四溢的酥油茶,眼睛亮亮的,“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高颂寒看他。
夏知靠坐在了他身边,“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高颂寒心跳快了一些,他喉结滚动一下,低声说:“会。”
会一直保护你。
于是少年笑弯了眼,仰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
火塘旁的一个吻令高颂寒开始失控,他们回了酒店,少年躺在温暖的床上,藏服下的肌肤白腻又柔软,勾得人欲念升腾。
时至深夜,藏民们都睡了,他们在毯子下面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少年脸颊红着,喘息着,眼尾几乎含着泪,“这里……不行……”
高颂寒咬着他的耳朵,手却把玩着他的软处,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