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谁求助……他又要怎么摆脱这种境况……?他再次失败之后……又会遭遇什么……?
夏知想到了顾斯闲,微微发起抖来。
那天晚上虽然没有做,让他一个人好好养病,但是等人散了,顾斯闲却没有走。
他也没说什么威胁的狠话,他甚至很温情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说:“小知了,地下室已经建好了。”
那一瞬间,夏知遍体生寒。
——“想建个地下室,再不乖,就把宝宝永远藏在那里……”
……
夏知看着笑眯眯等着他的宴无危,伸手拿了牌。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至少……这样,好像也不错吧,比起……关在地下室……过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也许,也许他,他之前,不该那么贪心……
如果当时,当时乖乖地,留在任何人身边……都不至于……沦落至此。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来的万事如意呢?大家不都是,凑凑合合的,度过一生吗。
现实摆在那里,现实就是现实,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再努力也做不到……不是吗。
只要努力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吗,只要努力就能改变世界吗,只要努力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如果只要努力就能做到,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失意人?
命运迎头痛击,可他又何苦跟它争个高下?
为什么不能顺势躺平呢……
如果他不去抗争,是不是会好过很多呢……
夏知不知道,他只觉得他的世界在摇摇欲坠。
“哎呀,夏哥你这张牌可出错啦。”宴无危甩出两张红桃a,“你输了!”
“……”
夏知有一瞬间进入了一种荒谬的错位,他盯着自己出的那两张牌。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的牌就打错了呢……
……他不知道。
最庆幸的是他不知道。最痛苦的也是他不知道。
上帝对每个人都公平。未来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
没人能在命运的牌桌上出老千,也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和宴无危打完了牌。
夏知渴了,宴无危洗着牌,偏头叫人去拿热水。
一个佣人拿了热水过来。
杯子是造型独特的骨瓷杯,夏知喝水的时候,看见这不透明的杯底,沉着一枚黢黑的朱雀戒。
夏知:“!!!”
宴无危察觉了夏知的反常,歪头:“夏哥?”
夏知猛然喝了一大口水,把杯子往一边一放,去吻宴无危——这几乎像一种本能。
宴无危瞳孔一缩。
香甜的滋味弥漫开来,夏知握住了宴无危的粗大,低声叫:“……小狗……”
宴无危眼神一下恍惚,他喃喃:“夏哥……”
“我……”夏知咬着唇,抱着宴无危,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很慢很慢地说:“小狗能不能……去换件好看的衣服……和我做。”
宴无危眼睛亮亮的,随后又有些迟疑:“可是夏哥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