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想想其他办法呢。
啊,不过以后再说,先把夏哥带走吧。
他歪歪脑袋,看白猫,他一只手握着枪抵着少年细瘦的腰,一边朝着猫伸手。
白猫乖巧的叼起被少年胡乱丢在地上的铜钥匙,放到了他掌心。
魔术师摩挲着少年苍白的脖颈,摸到后面锁香枷的锁孔,铜钥匙塞进去——
但,预想中开锁的咔哒声,并没有出现。
*
顾斯闲盯着顾雪纯,“你联系母族,只会害死他!”
“那你呢。”顾雪纯讽刺:“联系母族会害死他?那兄长给过他活路吗?”
顾斯闲眼神蓦的一沉。
“就是因为知道小知了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才会这样做。”
少女却抬眼望着他,眼神冰冷如刀:“你逼他承认是女孩子,你逼他变成了不知冷热的傻子,你让他失去自我。”
“如果小知了要这样浑噩一生,当你的掌上玩物。”
“那不如死了痛快!”
对于背叛兄长这件事,顾雪纯也挣扎过,痛苦过,放弃过。
——直到她看到了那样的夏知。
那样痛苦的,仿佛从人间,生生坠入地狱的夏知。
顾斯闲猛然攥紧了拳头,低喝:“ゆき!”
顾雪纯转过身,声音淡淡的:“兄长说过,一家人是会相互原谅的。”
顾斯闲定力非凡,也简直要气笑了。
然而少女背脊笔直,如同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闪烁着雪亮的光。
“兄长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顾雪纯声音薄而冷,“不如快些把小知了找回来。”
顾斯闲甩袖离开。
顾雪纯缓缓出口气。
她肩膀垮了下来。
对抗兄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但她不后悔,只是遗憾,这个计划还不够完美。
她低下头,掌心是一枚被冷汗浸湿,微微发亮的铜钥匙。
她给宴无危的钥匙,是假的。
她之前预防意外,特地做了两手准备。
与宴无危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比起来,两厢其害取其轻,还是让哥哥把小知了找回来比较稳妥。
顾雪纯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知了。
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