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钰眉心微拧,捶了他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眼下沈问都已经怀疑我们了。”不知道沈问和萧寒砚说那一通话是什么意思,但宋知钰笃定沈问知晓他在屏风后,今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不然也不会引诱萧寒砚说出那一番话。于他而言被骂几句实在是无关痛痒,因此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正好,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萧寒砚心情大家。宋知钰思绪很乱,听完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拉倒吧,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虚名话音落下,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夜凉风寒,冷风不断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宋知钰冻得身体发抖,下一刻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是是是,和我在一起连累你名声了。”萧寒砚嗓音低缓温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含着丝丝戏谑。“倒也没有。”宋知钰小声嘀咕着。萧寒砚替他整理衣领,“这么小声说什么呢?”“我不在意那些虚名。”宋知钰又补充了一句,“真的。”“真不在意?”萧寒砚眉骨轻抬,狭长的眸子往下压了压,很明显并不相信。宋知钰深吐了一口气,“我爹和方慎行被那些虚名裹挟了一辈子,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从前宋知钰也在意宋家的名声,张口闭口就将宋家的满门忠烈挂在嘴边,但不曾想到这些不过是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史书只由胜利者书写,越是强大的人,越不会被虚名所束缚。历朝历代为节而死之人数不胜数,又有几个能名垂千古?萧寒砚追问,“你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你是自愿和我在一起的?”“不介意。”宋知钰摇头,瞥见身侧之人一脸欣喜,连忙补了一句,“但我不希望你四处宣扬。”萧寒砚神色黯了不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就算是萧寒砚不说,这件事也会在短时间内流传出去。沈问被他们耍了一道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一贯爱借刀杀人,保存自己的实力,定会引导其他人对他们动手。这件事怎么着都是个麻烦,但好宋家一些虚名能暂时庇护他,就算是闹到启灵帝那里去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对萧寒砚来说就更无所谓了,他素来多恶名,再加一项也不压身。只是这样一来,对宋知钰查应州一案徒增了不少麻烦。方慎行临死前向他交代了事情的真相,但方慎行隐瞒太多,他也不能判断其中真假。宋知钰畏寒,回房后就立刻上床裹着被子。不过片刻被子突然被人扒开,萧寒砚把自己也裹进去了。宋知钰吸了吸鼻子,“都漏风了。”萧寒砚也不出去,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将漏风的地方裹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酥酥麻麻的痒意传来,宋知钰本想往后躲,但犹豫一瞬之后,反倒把下巴搁在了萧寒砚的肩上。萧寒砚今日有些反常。“落落,你是我的,对不对?”萧寒砚的嗓音很轻很轻,甚至轻轻发颤。宋知钰觉得萧寒砚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不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少见,只有半年多以前他刚进入萧府时萧寒砚的表现才是这样的。宋知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对,我是你的。”“落落,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萧寒砚喃喃重复,不知道是在逼迫宋知钰回答,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宋知钰心下一惊,还是点头附和,“对,我不会离开你。”萧寒砚今日的反常似乎毫无理由,但抽丝剥茧还是能发现一点端倪。宋知钰能清楚的感觉到萧寒砚害怕失去他,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想要得到他的保证。是因为他们的事情要曝光了?还是因为他知道萧寒砚去幽州了?萧寒砚瞒着他的事快要浮出水面,但对于宋知钰来说,恐惧大于期待。他想要知道真相,又怕这个结果他接受不了。萧寒砚很满意他的答案,拖着宋知钰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了几下,“落落,不要离开我。”宋知钰有一瞬间的慌神,迎上了萧寒砚的目光,“不要骗我,永远都不要。”“好。”萧寒砚点头应下,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要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不要相信,你来问我,我永远不会骗你。”宋知钰点头应下,又跪着仰头去亲萧寒砚。很快宋知钰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被萧寒砚按在墙上亲。被子被踢到了床下,床头的栏杆上还搭着几件衣服。……半个月后,宋知钰终于见到了从幽州回来的阿墨。阿墨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主子,幸不辱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了,宋知钰松了口气,“人都安置在了哪里?”“盛染将人分散安置在了幽州一带,有了主子给的银两,他们生活不成问题。”阿墨解释道。裁撤冗兵本就是因为国库空虚,发不出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