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枫:“。”
杨广生总结道:“你看,我的小白是不是优秀至极,比你那个单纯的笨蛋缪斯好多了?”
杨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同。虽然仍然是讨厌的笑容,但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专注的东西在他的眼神中,跟自己说着话。
“对我来说,他可真不止是一个‘爱着我’的人。陶枫。”
江心白……陶枫竟感觉有些奇怪的落寞。
他攥了攥手指,绷紧了嘴角:“嘴花花绿绿的,你一直都会说。”
杨广生捏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又轻笑一声:“我倒没指望你就这么信了。因为了解和相信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话说的是陶枫,也是他自己和小白。无论从重逢开始,还是最遥远的年代开始,每一次的误会和错过想起来都漫长难熬得可怕。
杨:“本来,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很了解他了。但是就在前几天,我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内心很生动活泼,丰富多彩的小朋友。哎,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哈哈。他觉得自己很现实,但其实真的很理想主义。”
原来他心里装着童话一样可爱的梦想,原来他还会说出‘去做你想做的事’这样的话。
原来他偷偷掩埋在心底的真相和说不出来的感情,比他表达给自己的那些还要多得多。
原来两个人还有那么多姿势没有用过。
咳。
“一个人原来这么复杂。我们还有那么多可以挖掘和了解的地方!一想到这,我就很期待。所以,说是小白‘围着我转’也不对。”
语言的真假并不容易分辨,但杨广生确实说出了不像陶枫所认识的杨广生说出的话。
陶枫叉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下巴看着对方。
他眼神挺凉爽的,透着不信任和不屑。但那里还有种“你凭什么”的不甘心,因此沉默着。
杨:“‘玩玩无妨’,就更不对。”
杨广生抓起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
他拨开打火机盖子,一簇火光跃动出来。
“有些事,不认真的话就不会明白。所以,我想重新审视自己,为了自己,认真一点,好好活。我想和他好好走下去。”
陶枫也把目光投向了摇曳的火豆。小小的温暖颜色给了他惆怅的感觉。
杨广生看着那盏小火苗:“因为江心白,我第一次,感觉生命在燃烧。前面每一步都有火光,时不我待。不可以浪费。”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再次认真地打理卡座旁边的装饰花盆,然后走了。
杨:“如果没有江心白……”
……
劳伦斯溜进洗手间,里面等候良久的江拉着脸:“怎么他妈这么久。”
“久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他俩一直在说话,”劳伦斯摊手说,“要不是你着急催我,我看啊,还且得录呢。”
江心白没再说什么,两个人躲进了一个隔间。
劳伦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录音里按下播放键。
“……”很安静。
劳伦斯:“……”
江:“?”
俩人听了会儿,没有变化。劳伦斯拉了下进度条。还是一样。又往后拉,几乎拉到最后,仍然一样。
江:“这什么情况?”
劳伦斯想了想,脸色变坏:“咳咳,嗯,有可能是塞花盆里的时候把收音话筒堵上了吧。”
江:“……………………………………”
江:“你这个笨蛋!”
“把五百块钱还给我!”江心白抢夺手机。
劳伦斯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可是付出了精湛的演技和劳动的。他把手机藏在肚子里背对着江心白:“别别别,你别生气别着急,我再去录一录啊?反正他俩还在说话没说完呢……”